第54节(2/2)

红旗公社一下子成为了周边几个公社的香饽饽,不少公社跑来向他们取经,也有的想邀请他们联合办厂的,还有的希望红旗公社能够放开了,从周边公社招人。

这些都被杨书记给推回去了。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些人都是想挖墙角的。他们自己公社还有这么多合适的人员没安排进厂里呢,哪能将好处分给他们。

因为有了突出的成绩,杨书记在县里的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他也向县里积极争取,请求计划委员会拨一部分化工纤维、羊毛羊绒等原料给红云服装厂。

这样社队企业,计划委员会是看不上的,奈何县里领导重视。

单就到处种植棉花一项,去年就给全县的老百姓增收了几十万元。

县里看到了红云大队服装厂的潜力,因此也愿意扶持一把,经过商议,计划委员会答应每年划拨一部分布料给红云大队服装厂。

有了这批布料的支持,他们可以做更多的衣服,其中就包括现在最流行的的确良。

宋书玉重新调整了服装厂,将名字改为“红云服装厂”,去掉了大队两个字,方便以后走向更广阔的市场。

此外人员调整是重中之重。销售部一分为二,设置两名经理,让两人保持着相互竞争和监督的关系,生产部设置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生产布料的技术组,单独成一个部门,叫生产一部。做衣服这块为生产二部,双方平级。

若以后规模扩大,再继续细分。每个部门主任、经理以下再设小组,层层负责。

除了这几个主要的部门,厂里还设了财务处,又招了两名财务给刘思勤搭把手。

至于人力这块,现在几乎没有离职的员工,平时用不上,只有等大型招聘的时候才用得上,干脆就让宋书玉的秘书暂时兼任。等规模进一步扩大后,再将人力部门独立出来。

工厂的架构完成后,宋书玉的工作相对轻松了一些。

天气暖和了起来,大家轻减了衣服,宋书玉的肚子也藏不住了。

很快大家都知道宋书玉怀孕了。

最惊讶的莫过于齐春丽。

齐春丽也怀孕了,刚满三个月。前面因为月份小,所以没对外说,好不容易满了三个月,她正想公布这个喜讯呢,就被宋书玉怀孕的事打了个措手不及。

齐春丽有些恍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重生,所谓的上辈子会不会只是她的黄粱一梦?

不,前年伟人去世,去年恢复高考,她不就提前知道了吗?还有谢铮高考成绩特别好,是市状元,考上了京大,她也提前知道。

这些证明,重生并不是她的幻想。

但宋书玉怎么回事?

她的人生轨迹为何跟上辈子完全不同了?莫非是因为自己截胡了赵文军的原因。

但她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改变宋书玉的体质啊。

宋书玉上辈子明明不能生,为什么这辈子竟然还比她早一两个月怀孕?这到底哪里出了错?

莫非宋书玉也有奇遇?

齐春丽想到这里,脸色一白,隐隐感觉自己窥探到了真相。

她急着向赵文军求证一切,便拉着他问关于宋书玉的往事。

赵文军并不想提。宋书玉现在在大队甚至是公社都混得风生水起,每次但凡提起她,旁人就会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他。

这对赵文军而言,无异是一种羞辱。

他知道,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家人都在看他会不会后悔。

所以他不愿意跟任何人提起宋书玉,不提就可以当这个人不存在。

“提她干什么?咱们过咱们的日子。春丽,咱们今年努努力,就能把建房子的外债还完了,以后日子就会越来越好的。”

齐春丽现在哪关心这个,她皱眉:“我知道,我是问你,你有没有觉得宋书玉变化很大。”

“我不清楚,我不了解。”赵文军不愿多说。

齐春丽气得跺脚:“那你仔细跟我说说,你们订婚后的事,说嘛,我想听,你连这点小事都不答应我吗?”

赵文军被她磨得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简单地将两人之间的交往说了一遍。

他当时腿还没好,出了不门,宋书玉又是个大忙人,两人就见过几次,印象最深的就是宋书玉载他去县里看病。来回五十多里,还要在医院里跑上跑下,宋书玉的体力比赵老三还好,她从不喊累,做事永远是那么的利索。

现在想来,村里人对宋书玉的评价并没有夸大,她就是一个极其能干又坚强的女人。

“你说她前三次都准时带你去看病,还掏钱,但第四次却喊不动了?”齐春丽马上抓住了重点。

赵文军说:“听说她当时也生病了。老三他们俩都推脱,不愿意送我去县里,妈就去找了宋家,可能宋家有些生气吧,苗秀英和刘桂芝有多护短你知道的,后来两家的关系就逐渐疏远了,我也没再单独见过宋书玉,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不,宋书玉既然一开始出钱出力送赵文军去医院,后面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不管赵文军。除非她不想嫁给赵文军。

齐春丽想起赵宋两家解除婚约后宋书玉的反应。

当时宋书玉做了什么呢?

她去县里拉了单子,弄了个刺绣小队大出风头,丝毫没受影响。

齐春丽这一刻脑子突然就清醒了:宋书玉肯定也重生了,她这辈子根本就不想嫁给赵文军。

是啊,上辈子宋书玉可是跟赵文军离了婚的。她要是重生回来,怎么可能还想嫁给赵文军呢?自己眼中的香饽饽,在宋书玉那可能什么都不是。

还有赵家,上辈子看着一团和气,花团锦秀,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简直是个完美的家庭。但这辈子她嫁到了赵家,深刻体会到葛慧玲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这一家子有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