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这么多年,江逢一出现,黎雨晴的注意力就全到了他的身上。
“江逢,我很喜欢你的设计,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将这个活接了?”
黄叔还弯着腰。刚刚恨不得指着鼻子骂他的中年男人,这会儿却卑躬屈膝。
江逢接的都是商稿,用的也都是工作室的名义,除了熟悉的客户,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设计。江逢知道黎雨晴说的是客套话,也懒得拆穿她,只是依旧拒绝了。
他摇了摇头,“抱歉。”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逢的工作室规模不大,但设计的质量都很高,从来不缺设计委托。如果工作中连最基础的互相尊重都做不到,那他们工作室,估计没人有能力完成这个工作。
“那加个联系方式,下次我再找你。”黎雨晴笑意略淡,不由分说地摸出手机,“留电话号码还是加微信呢,江逢哥哥。”
好巧不巧,手机刚好没电了。
“留电话吧。”
江逢报了一串数字,没再停留,先一步离开。
陈时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昨晚和他对骂的打野啊,真有意思。
人都走了,黎雨晴也懒得装什么知性大小姐,她随意晃了几圈,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黄叔还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地上被滴落的汗水打湿了一小片。
她惊讶地扶着他的胳膊,弯起眼笑,“瞧我这记性,都忘记您了。黄叔你也是,怎么不提醒我呢。”
腰腹处的酸疼让他整张脸都惨白得瘆人,黄叔低着头认错:“是我做错了,就该受到惩罚。”
“不会。”黎雨晴依旧笑着,笑意未达眼底,“黄叔辛苦了。我会跟爸爸说,争取早点让您回家休息。”
“回家”二字被她说得很轻。黄叔嘴唇上仅剩的一丝血色消失殆尽。
他还欲挽回:“小姐……”
黎雨晴打断他,“陈时,把包给我。接下来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了。”
黄叔知道了她的答案,再绝望也无法。拖着沉重的步子无目的地离开。
陈时没动,“你要去哪儿?”
“跟你无关吧,别问那么多。”
“你是不是又要去夜宴!”陈时几乎是吼出声,“你忘记上次……”
“啪!”
右脸火辣辣的疼。黎雨晴又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他。
陈时保持着被打偏脸的姿势,眼里满是痛苦,他闭了闭眼,缓解眼眶酸涩的滋味,坚持道:“我不会让你去的。你心情不好可以打我,没关系。但是我不会让你去夜宴。”
那一巴掌用了黎雨晴十成十的劲儿,她揉着发红的手心,语气讥讽,“什么时候,一条狗也可以管主人的决定了?”
“我只是怕,怕你再出意外。”陈时抹了把脸,声音很小。
黎雨晴苦笑,眼尾发红,“陈时,你非要在我不痛快的时候揭我的伤疤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