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未抒用咖啡杯和她碰杯:“我又不是天才,我姐拍了视频的,等下次我找来给你看。”
宋晞发现发现裴未抒和家人都很喜欢留存这些。
照片、视频,还有一些旧物。之前他说,她那些信封也都是被保存在储物箱里的。
“是家庭习惯吧。”
裴未抒说他家某位老人,过世前是患过阿尔兹海默症的,病症越来越严重,老人也就渐渐忘掉了所有亲人。
所以他们会觉得,有时候记忆不靠谱,需要借助一点外力,留存那些回忆。
“那我们也来留念吧。”
宋晞举起手机,第一次和裴未抒拍了合影。
咖啡厅光线很好,阳光落在他们身上。
照片里,她耳朵尖是粉红色的,而她的男朋友,眉眼间满是温和笑意。
最后一天假期,宋晞和裴未抒又恢复了独处。
他们在宋晞家里煮饭、改造金鱼缸上的自动喂食装置、窝在床上慵懒地看英文推理电影、天南海北地聊天
晚上裴未抒没走,他们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
宋晞的床不够大,那些毛绒玩具,只好委屈地被挪到沙发和飘窗。
隔天和杨婷通电话时,杨婷调侃道:“听说昨晚裴未抒在你那儿住的?”
“你听谁说的”
“程熵啊,他说他早起给裴未抒打电话,是你接的。”
“程熵这个大嘴巴”
这事儿怪宋晞,她早晨睡懵了,听见手机振动,下意识就接了。
谁知道拿的是裴未抒的电话
闺蜜在电话里亲昵地八卦,问着:“我说你们俩,进行到哪一步了?”
宋晞支支吾吾,看向自己的手指,脸红得像一颗番茄,说自己还在经期。
“经期也可以做很多事啊!”
她知道。
昨晚刚知道的,手上的触感似乎卷土重来,还有耳边,裴未抒隐忍的呼吸声。
元旦之后,宋晞的年假被批准了。
在他们两家人离开帝都前,裴未抒应邀去了家里吃饭。
裴未抒到的那天,是个晴朗的周末。
他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还买了新鲜水果和一篮盛放的白色蝴蝶兰。
宋晞妈妈把人迎进来:“你看你这孩子,是我们请你吃饭,怎么还买了这么多东西,下次不许破费了。”
宋思凡还在家里,看见裴未抒进门,脸色不是很自然。
但被张茜押送到门口,一起迎接客人,还被按着给人家裴未抒道谢。
“要不是小裴那天帮忙,就要叫救护车了,还不快谢谢人家!”
宋思凡的“谢谢”,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怎么听都不太真诚。
宋晞甚至听见,她这位弟弟,在看见“超人”和宋思思绕在裴未抒身边时,幼稚地不住嘀咕,像在下咒:“‘超人’咬他、咬他、咬他”
“”
宋晞无语地白了宋思凡一眼。
在宋思凡急性酒精中毒的养病期间,也就是元旦前,宋思思和“超人”早已经被宋晞带着,去和裴未抒、“雪球”一起散过步。
“超人”挺喜欢“雪球”,也就连带着喜欢朋友的主人,欢快地对裴未抒摇尾巴,扒着他的腿,求抱抱。
而宋思思小朋友,今天收到了裴未抒买给她的糖果。
她抱着糖果箱,小嘴甜得像涂了蜜,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
叫得比叫自己亲哥哥还流畅。
“俩叛徒。”
宋思凡这样说完,看了眼乐滋滋的宋晞,改口了:“仨叛徒。”
裴未抒是那种教养很好,很知礼数的男生,聊天大大方方,被问到什么都真诚回答,宋晞妈妈和张茜也都很喜欢他。
但长辈们有她们的为人处世之道,没有问过让两个孩子尴尬的问题。
家里有客人,失宠的宋思凡被晒到一旁,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打游戏。
宋晞则哼着有点跑调的歌,帮忙打理那篮裴未抒刚送来的蝴蝶兰。
她浇了些水,然后拿手机拍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