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模糊下的公主抱和头脑清醒时的公主抱完全是两种感觉。
客观来说,谢洵意手臂结实有力,胸膛宽阔温暖,脚下沉稳踏实,这一抱真的让人很有安全感。
但是主观来说,一想到是谢洵意屈尊在抱她,谢蔷就受宠若惊外加身心局促,附带一点脸红害羞不好意思。
总地来说就三个字:不敢动。
“哥哥,我没事了。”她僵着脖子:“可以下来自己走的。”
谢洵意抱着她往外走:“医生让你多休息少运动。”
“啊?走路也算吗……”谢蔷一句话说不完整,又被大妈吸引了注意。
“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懂事,还得是我出马,男人就是欠教,你不教,他魂就要飘,你不训,他要闹革命,你要不抓紧先机牵着他鼻子走,回头他就勾着你的鼻子团团转……”
谢蔷伸长脖子聚精会神,一直到完全听不见优美动听博大精深的中国话了,才自言自语地小声感慨:“好厉害,之前聊天的时候怎么没听出来阿姨语言功底这么好,我都听不懂。”
谢洵意分神在想工作的事,顺着她的话随口接了句:“聊了什么?”
谢蔷记不住大妈的长篇大论,只能回忆起零散的几句:“嗯……她说你长得好看,就是太娇气,不中用。”
谢洵意步伐一顿:“?”
谢蔷:“喔,还说我们俩一看就不是一个物种。”
谢洵意:“……”
◎我很想她◎
内容不适合展开讨论,谢洵意选择绕开这个话题:“过敏的事要不要告诉你妈妈?”
“不了吧。”谢蔷在谢洵意走到电梯前时主动按下按钮:“都已经没事了,还是不让妈妈担心了。”
电梯门打开,里面只有一对父女,女儿被爸爸抱在怀里,额头贴着一张退烧贴,脑袋没精打采地伏在爸爸肩上。
都是被抱着,可看看人家小女孩,再看看自己,谢蔷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欲盖弥彰地低头开始瞅自己药盒子上面的大字,塑料袋摩擦得沙沙响。
一长串名字,除了最后两个“软膏”,别的一个不认识。
“姐姐。”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脸来,大眼睛忽闪着,很新鲜地盯着谢蔷:“你会说中国话吗?”
小女孩爸爸轻轻拍了下她的背:“宝宝,不可以没有礼貌。”
说完抬头满脸歉意地看向谢蔷:“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没关系。”谢蔷喜欢和小朋友聊天,弯起眼睛:“姐姐会说中国话,因为姐姐的妈妈也是中国人。”
小姑娘哦了一声,又用稚嫩的声线一脸天真地问:“那姐姐,你也是因为太懒不想走路,所以让哥哥抱吗?”
“……”谢蔷笑容一僵。
幸好有小女孩的爸爸再次解围:“不许胡说,姐姐又不是小朋友,肯定是因为脚受伤了不能走路,才让哥哥抱的。”
小女孩:“真的吗?”
谢蔷厚着脸皮点头:“嗯,因为姐姐的脚受伤了。”
小女孩歪着脑袋盯着谢蔷的脚打量了很久:“是哪里受伤了呀,我怎么看不出来?”
谢蔷:“在……在里面。”
小女孩不能理解:“里面?里面要怎么受伤?”
“就是,就是……”谢蔷卡壳了,匮乏的词汇量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谢洵意无声叹气,打算开口随便帮她安个病名。
而谢蔷却在此时忽然灵光一闪:“就是里面坏掉了,治不好,干脆砍掉了,现在这双其实是姐姐的假肢。”
小女孩:“oo!”
小女孩爸爸:“?????”
谢洵意:“……”
他们的目的地都在负二层,但电梯到了一层,谢洵意就毫不犹豫抱着谢蔷出了电梯。
而小女孩和爸爸还齐齐保持着一脸被震慑的表情,久久不能恢复。
谢蔷以为谢洵意在一楼还有什么事,谁知下了电梯之后,谢洵意又带着她从楼梯进了地下车库。
谢蔷不能理解:“哥哥,我们刚刚为什么不坐电梯下来?”
谢洵意扫了她一眼:“再聊下去,你确定不会说自己是个机器人?”
谢蔷悻悻缩了缩脖子:“……喔。”
谢洵意的车子停在靠角落的地方。
旁边的车子正好准备出库,谢洵意插上钥匙等他先离开。
见谢蔷还在研究那一袋子药,谢洵意就把内服和外敷的药区分开仔细跟她说了一遍,包括药效和总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