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没事宝贝,悲伤就大哭一场,即使我不能立刻给你擦眼泪的肩膀,但我的灵魂一直与你同在!
人在情绪边缘游走时最怕这样的安慰,谢蔷抿紧了嘴巴,差点又没崩住。
【谢蔷】:不能哭,哥哥还在旁边。
【布鲁斯】:他不让你哭?还有没有人性!
【谢蔷】:我不要在有别人的地方哭。
【谢蔷】:而且哥哥他一看就不会哄人,我哭了他肯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布鲁斯】:我的宝贝,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为别人考虑,要心疼死我。
【布鲁斯】:没关系!那就等回家,到家里去房间慢慢哭,不给他看见。
谢蔷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发现方向不太对,行道树换了一个品种,路灯也不一样,这似乎并不是来时的那条路。
很快,车子靠边停下。
谢洵意留下一句“在车里等我”便拉开车门下了车,再回来时,谢蔷手里被递进一杯加冰的奶茶。
谢洵意目光自她脸上扫过,在发红的眼眶停顿半秒,不着痕迹移开,语气依旧很淡:“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随便买了一个,不喜欢就放着,一会儿到了吃饭的地方再重新点。”
杯身的凉气顺着手掌心钻进身体,谢蔷愣了几秒,慢半拍地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奶香味的甜也是冰冰凉凉,顺着喉咙一路淌进胃,轻松驱散了暑气。
很神奇地,把她的难过都驱散了大半。
“很好喝。
”她捧着奶茶吸了吸鼻子,声音里沾着绵软的鼻音,忽闪着潮湿的睫毛没有抬头:“谢谢哥哥。”
谢洵意嗯了一声,没说话。
车子行驶到林荫路尽头,在一家西式餐厅门口停下。
下了车,热风将她眼角最后一点潮意也掠走了。
一进餐厅,就有侍者将他们引到空位坐下,转眼拿来两份菜单分别放在他们面前。
谢洵意点得很快,谢蔷还没看完,他已经开始交代侍者先上他点的那些,等谢蔷放下菜单,侍者就端着托盘过来了。
精美的盘子挨个放在桌面,谢蔷才发现谢洵意点的不是菜,全是各类甜品和蛋糕。
色彩缤纷,看得人眼花缭乱。
可是他不是不爱吃甜食吗,怎么会忽然来餐厅点——
谢蔷忽然间神色一顿 ,终于在这一刻反应过来。
他是在哄她吗?
半路的奶茶,还有一桌的甜品,都是在哄她?
她的表情理所当然地让谢洵意误会了:“都不喜欢?”
他对甜品这一项没有任何研究,皱了皱眉,拿起菜单准备重新点一些,谢蔷见状赶忙伸手过去拉住他的袖口:“不用了哥哥,够多了,我没有不喜欢。”
等谢洵意放下菜单放弃点单了,她才缩回手,从甜品群里挑出一份蓝莓慕斯,用叉子盛了一小口放进嘴里。
更纯粹的甜在口腔里软绵绵地化开,裹着浓郁的果香,果然,甜品无论何时都是疗愈心情的利器。
她一口一口吃得格外认真,等正餐上来了,忽然抬起头问谢洵意:“蛋糕太多了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去吗?”
小姑娘眼眶的红褪了,声音也不再有异常,谢洵意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面上却分毫不显,只是点点头:“可以。”
“那就好。”谢蔷放心了。
低头继续吃她的蓝莓慕斯时,听见谢洵意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既然已经不是一家人,就不必勉强非要绑在一起生活,各过各的就好。”
简短的一句话将他在哄人方面的短板暴露得彻底。
但他口吻里独有的冷静,理智,和沉着,终于将谢蔷心坎上最后一点褶皱慢慢抚平。
“我知道了。”她吸吸鼻子再次抬头看向谢洵意,抿起嘴角一点点弧度,在苍白的脸上现出脆弱,但依旧很漂亮:“谢谢你哥哥,我已经不难过了。”
“只是”她拨弄着盘子里的一小颗蓝莓:“以后真的要一直麻烦你了。”
谢洵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静静看了她半晌,方才开口:“‘远道而来’一般形容的是客人,所以它的主语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忽然调转的话锋让谢蔷没能反应过来:“嗯?”
“我对你也应该是关照,而不是看管。”
谢洵意用指背将撑着牛排的盘子往谢蔷推了些:“今晚回去先好好休息,行李太多,等到明天再慢慢整理。”
◎噩梦◎
从餐厅拉开门出去没走两步,忽然有人从背后叫住谢洵意:“嘿,老谢?”
谢洵意转过身,认出叫他的是他本科时期的同学钱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