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蔷拉开凳子先放包再坐下:“不用啦,他们有同学聚会,就跟我们隔了四个包间而已。”
陈老师:“这么巧,那挺好,一会儿你还能过去打个招呼。”
谢蔷也不知道谢洵意需不需要她过去打招呼,毕竟刚刚分开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
应该不用吧?
算了不管,需要的话哥哥会给她发消息的。
吃饭才是眼下第一要事。
她探头去和姜苒一起看菜单:“苒苒,可以加一份捞汁扇贝吗?”
姜冉小手一挥:“没问题,给你加两份~”
另一边谢洵意也进了包间。
初中的记忆实在太过久远,虽然毕业后大大小小也组织了挺多场同学聚会,不过因为情谊不到,谢洵意几乎没有参加,今天能来,纯属陪青辉一个人情。
难得出席,进门就被此起彼伏的“稀客”包围。
还没想起人,酒已经递到面前。
对方是那时候的班长,从学生时代在班里就是社交的一把好手,这么多年过去,功力自然也是见长。
不过谢洵意今晚没有喝酒的打算,用开了车做理由挡回去,没有同意对方对他找代驾的劝说,脚步调转去到青辉旁边的空位坐下。
青辉显然刚刚也是这么过来了,谢洵意一坐下就忍不住跟他低声吐槽:“你敢信以前我对班长印象还挺好,怎么这现在退化得越来越像仿货工厂的老板了,邀请我那会儿他可不是这个调调啊,开口就是一股不讨喜的社会气。”
谢洵意没说话,但显然对他的话十分认同。
在谢洵意眼里,学生时代的关系最单纯,就算岁久不熟,偶尔联系吃个饭叙个旧并没有什么问题。
高中如此,大学如此,研究生时的同学也是如此。
但初中这帮人,和他以为的似乎有些出入。
社会磨人,一帮同学聚在一起闲聊的话题离不开工作,离不开家庭。
只是很莫名其妙的,多数人的话里话外透着股高人一等的炫耀,曾经的单纯玩笑竟然早就没了。
青辉越听越难受。
脸上挂着笑,实际嘴里嘚啵不停,用的还是只有谢洵意一个人能听见的音量。
“班长这张嘴真的恐怖,我感觉他在精神上已经跟我们不是一代人了,跟我爸他们肯定聊得来。”
“黄浩然那个不合群的锯嘴葫芦怎么也来了,我记得他那会儿在班上谁也不搭理的,哦现在也是,就坐那儿吃个不停喝个不停,不尴尬吗他?”
“这些人怎么我记忆中不太一样啊,是我失忆了还是记忆错乱了?我记得那几个人当年给我扔默写答案的时候还挺豪爽的啊。”
“又炫起来了我的天,毕业都多少年了现在才月薪8k到底有什么好炫的?痛苦死我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来?”
谢洵意喝了口果汁:“好问题。”
青辉:“怪我太单纯,不来了,再也不来了,早知道已经发展成这样,我也不会拉你过来霍霍你了。”
“嘿,青辉,谢洵意,你俩偷偷说啥呢,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别光说悄悄话了,一起聊聊呗。”
“就是,咱们在场之中可就属你们发展最好了,有没有什么经验也让我们取取经?”
“嗐,超级大学霸的经验你参考得了么?”
“不如问点儿实际的,谢洵意,你现在都事业有成了,感情发展怎么样?有女朋友了没?”
谢洵意不太想说话。
青辉也不想说,但本着是自己把人拉过的责任感还是敷衍应了句:“有啊当然有,咱学霸这么牛掰。”
然而他这话在当学生时都不知道瞎掰了多少次,谁也没听进去。
聊天内容就这么从工作转移到了另一半上。
班里女生少,今天更是一个都没来,正好话题全落到男人嘴里,发展就越来越离奇。
同学会有个不带家属是约定俗称的规矩,但只要一个打了头阵,后面就接二连三了。
酒过三巡,他们纷纷掏出手机,开始以介绍的理由炫耀自己女朋友多漂亮,自己追了多久,又或者追了自己多久。
期间不乏“我妈说事业都是其次家庭才最重要”,“我女朋友就图我会说话”,“我没房也不妨碍我女朋友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之类阴阳怪气的傻逼话。
青辉差点没被气吐血。
“谁懂我真的很无语真的很无语啊。”
“什么档次追求什么东西好吧,还你妈说。”
“我不想攻击无辜女性但是,老谢你把蔷蔷照片给他们这群癞虾莫开开眼!”
谢洵意语气淡漠:“蔷蔷是我女朋友,不是用来反击这种人无聊攀比的工具。”
青辉想了想:“确实也是,一群狗在那里比较谁的骨头比较香,你在这个时候拿只澳龙去参赛也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