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透透的红。
她垮下脸来,迅速钻进被窝把自己裹成蚕蛹,被谢洵意挖出来时,红红一张脸看起来都快哭了:“怎么办哥哥”
“没事。”
谢洵意弯下腰,安抚地亲亲她额头:“算算时间,确实也差不多可以告诉他们了。”
谢蔷:“是么?”
谢洵意:“是。”
可是谢蔷低头看看自己,又想哭了:“阿姨会怎么想我啊,都怪你,我以后还怎么见阿姨”
谢洵意指腹擦过她眼角,耐心哄:“不会怎么想,要怪也是怪我,你顶多算个受害者。”
谢蔷:“真的吗?”
谢洵意:“真的,我保证。”
谢蔷吸吸鼻子,苦着脸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慰。
主要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也不可以将时间倒退到10分钟前然后给自己套上一条裤子了。
谢蔷:“那我现在”
谢洵意:“现在就在房间拆快递,吃蛋糕,困了就睡会儿,其他交给我。”
额前一小撮碎发滑下来遮住眼睛了,谢蔷用谢洵意的手把它蹭开:“可是我刚刚都没有跟阿姨打招呼,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谢洵意帮她把落下来的头发都撩到耳后:“不会,放心。”
茶几上放着好大一束淡粉色调的花。
林意坐在茶几前,听见了关门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她儿子拿出杯子帮她倒了一杯温水,走近放在她面前。
她也不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洵意,你和蔷蔷,在一起多久了?”
谢洵意:“有段时间了。”
林意:“那上次你们一起回棉城”
谢洵意:“在那之后。”
林意了然点头。
谢洵意的终身大事一直被她挂在嘴上念叨,而如今有了着落,比起高兴,她却更觉得惆怅。
纠结一番措辞,还是问了谢洵意:“蔷蔷是自愿的吗?”
谢洵意:“”
林意:“哎,我都一时糊涂了,我的意思是蔷蔷在这边人生地不熟,又小女孩心性,你确定她是真的喜欢你,不是误把什么信任依赖之类的——”
“妈。”谢洵意打断她:“我懂您的意思,我向您保证,我没有趁虚而入,不会让蔷蔷受委屈。”
“我当然也知道但是唉。”
林意忍不住叹气:“蔷蔷父亲那边知道了吗?”
谢洵意:“还不知道。”
林意皱眉更深:“那你打算怎么跟人交代?当初蔷蔷来之前,你爸可是跟老朋友千般保证你会好好照顾蔷蔷,你倒好,照顾到这个份上,还瞒着不说。”
“快了。”谢洵意:“圣诞节我会和蔷蔷回一趟巴黎。”
“就这么去?”林意皱眉:“这相隔万里,你不拿出诚意,还先斩后奏,怎么让人家放心把女儿交给你?是我都要揍你一顿扔街上去了。”
谢洵意:“我前段时间买了蜀锦心语一套房子,写的蔷蔷名字。”
这份诚意听起来倒是还能看。
但是林意依旧顾虑:“法国人的观念和我们一样吗?这在他们看来会不会不能代表什么?”
谢洵意:“工作也定下来了,芙大发出了邀请函,正式聘蔷蔷为艺术学院副教授。”
林意:“那蔷蔷的演奏会?”
谢洵意:“不会影响。”
并且不出意外,如果不是工作忙到实在抽不开身的情况,谢蔷的每一场演奏会,无论世界各地,他都会陪她一起去。
“妈,我很爱蔷蔷,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在我决定追求蔷蔷时就已经考虑过了。”
他看着尚有忧思的母亲,是解释,也是承诺:“若真的会困于这些,没有信心解决,我现在也不会和蔷蔷在一起。”
“我做这些,不是代表我只能做到这些。”
“我有妥善照顾蔷蔷,给与她优质生活的能力,我可以满足她任何需求,无条件支持她想尝试的任何事。”
“愿意把现在和未来所拥有的最好都给她,这就是我的诚意。”
谢蔷食而无味地吃完了蛋糕,坐也不安,站也不安,寻寻的脑袋都快被撸平了她也没发现,一心挂念着客厅的情况。
不应该的,她想。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怎么能一出事就让谢先生一个人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