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恶作剧似的侮辱,通常由于没有?实质性?的身体伤害,只能以相?互和解、“批评教育”结束。
再加上他那个?无理取闹的母亲,只要对方不同意“和解”,她就能搅得昏天黑地?、鸡犬不宁。
于是,无论受害者?如何壮着胆子反抗,可怕的阴影都如蛆附骨——
那些?狞笑的恶魔,总会在下一刻,鬼魅般骤然闪现在他们面前,成为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
张宇天的堂弟就是这样,之前他只是接到家里电话联系,希望他能开导下弟弟,那时的他知道小胖墩受了欺负,便带着同学来找凶手麻烦——
可治标不治本,在他第二次接到来电时,还特地?抽空去看望了一趟。也就是这次,张宇天才发现自家堂弟已?经?从开朗的小胖墩暴瘦二十斤。
小胖墩脸上没了笑,他神情恍惚,像是一只惊弓之鸟,成天将自己锁在屋里,开始厌学厌食。
叔叔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家里已?经?准备给他办理休学了——南城九中也是全市退学、休学率最高的地?方。
得知真相?的张宇天怒不可遏,他只能再邀请秦轲过来,一起摸清那群人渣的情况,好一招制敌。
这才有?了他们在巷子里再次救起沈南昭的故事。
如何能制止这场闹剧?张宇天想?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办法,却都被一一否定了。
学校、社会为弱势孩子们撑起的保命伞,却被他们狡猾利用,严严实实盖到了自己头上。当受害者?与加害人都在伞下,条条框框的限制就成了他们最有?恃无恐的护身符。
于是他们在伞下,捂住了弱者?的嘴巴,以残忍的暴行宣泄情绪。
家长们在伞外,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可现在,秦轲唤醒了郑旭的阴影——当着他的“小弟”,当着他曾经?欺凌的受害者?面前,他彻底撕碎了暴徒伪装强势的表象,将最不堪的那面暴露人前。
秦轲从内部瓦解了他们的“堡垒”,他熟练掌握了规则,并合理利用了它。
既然别人管不了你,那你的母亲呢?平时作威作福、狐假虎威,到头来被自己手里攥着的“王牌”背叛,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吧。
秦轲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他对自己亲手编排的大?戏颇有?耐心。
啪——又是一巴掌,严艳将妄想?逃跑的郑旭一把逮回来,她扯着那人鸡毛掸子般的头发,用十足的力度,又扇了下去。
“妈!妈!”郑旭护着头惨叫着,“你他妈的疯了!”
“一百。”秦轲平静叫价。
严艳打?红了眼,她满脸狰狞地?回头:“怎么才一百!”
秦轲耸耸肩,无奈道:“力道对的,方向歪了,被躲开了不是吗?”
严艳死死攥着花里胡哨的头发,手下的儿?子还在杀猪般挣扎,但就凭他的瘦猴体格,哪里拧得过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