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柑橘味没入鼻腔,那?是他记忆里最值得安心的气息——就像是回到了那?个月夜,他们湿漉漉地?蜷缩在一张简易单人床上,头抵着?头,相互舔舐着?未愈的伤口。
被抛弃在垃圾堆的流浪猫们就该依偎取暖,否则它们度不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这一刻,秦轲终于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了,他环着?那?人的腰身,轻轻地?拱了拱毛茸茸的脑袋。
沈南昭搂着?他,用手指轻轻梳理他翘起的头毛,轻轻晃了晃:“今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哄小朋友呢?
秦轲动了动,他扬起了脑袋,笑意吟吟:“好哦!”没想到吧,他还偏偏就吃这套!
沈南昭特意请了假,他带着?秦轲驱车,两人几乎是花了一天的时间将江城所有的博物馆都逛完了。
就像是完成什么未知的打卡约定。
一路上两人都默默无言,一种隐晦情绪在车里酝酿蔓延。
像是酒壶里温着?陈年佳酿,火在炉下缓慢地?燃烧着?,咕噜噜的闷开声从壶里传来,时不时掀起一点缝隙,于是醉人酒香霎时弥漫开来。
晚餐最后也以一杯高脚杯里滟潋的酒红色收尾。
沈南昭喝了酒,他将自己的车钥匙递了过去,眉眼间是疏朗笑意:“送我回家吧。”
秦轲的鼻尖萦绕着?不可?言说的酒香,他接过了钥匙,更?是顺势攥紧了那?只温热的手,不知为何,他的心跳有些紊乱,手心竟是隐隐有些冷汗。
车辆在沈南昭的指挥下,稳稳地?停入了最近的一处停车场,里面坑坑洼洼的,只有月光铺满了路面。秦轲专注地?探着?路,他小心护着?身后人,全然忘了那?人要比他更?为熟悉地?形。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凹凸的路面,接下来,就落后了半步,跟着?沈南昭走?向?了他的领域。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窄巷,秦轲听着?自己的脚步、以及与脚步同频的心跳,一步步地?踏上了陈旧的楼梯。
那?是一栋简陋的筒子楼,秦轲扶了一把栏杆,只摸到了一手的铁锈,他微不可?察地?拧起了眉,抬眸看着?沈南昭的背影,似乎想对他说什么,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昏暗的灯火又加了一把炉里的火焰,秦轲觉得自己的胸膛似乎被点燃了,似乎禁锢心脏的铁链已经被烧得通红,灼得滚烫难忍,碰一下都要被燎伤。
他有些坐立难安,却?只能夹着?尾巴老?老?实实跟在那?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