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昭蜷缩在他怀里,他瑟缩着,像是风雨中被淋湿的猫,孤零零地抿着唇,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哽咽道:“没有?。”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是那?天呢?”
偏偏是那?天……对于如此?特殊的时间,沈南昭无?法让自己不去想,他几乎溃不成军,只能放任自己自虐般寻找答案。
他被秦轲强硬地掰过来,却不愿露出自己现在的表情,只能将头埋在那?人的胸膛处,喉间干涩到?几乎无?法言语,像是活活吞下了烧红的烙铁。
这是一场酷刑,谁都不知道,在他听说那?个“英雄救美”的故事时,心里有?多慌张——
在三年?前,秦轲为救许程楠向钟家大少动手之?时,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异国的病房里。
正是在那?段时间,他为了帮助在街道上被不良少年?骚扰的女同胞,遭到?了恶意报复,那?群嚣张跋扈的少年?喝了酒,骑着重型机车将他撞倒,活生生拖拽了一长段的距离。
那?天夜里,街道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殷红的痕迹。
颅内出血、多处受伤,小腿粉碎性骨折,等到?他被医护七手八脚送上救护车时,他的眼前晃荡着刺眼的日光灯,鲜血几乎浸湿了身下的被褥。而那?时的沈南昭死死攥着床单,一直在想着,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回家。
还有?人在等我啊。
他意识逐渐涣散,最后沉沉陷入了黑暗之?中。
后来,经过了整整一天的抢救,在昏迷三天后,沈南昭终于睁开了眼睛,但命运依旧不曾眷顾于他,他从医生口中得到?了那?个噩耗——由于腿上的伤太过严重,他们无?法保证能够痊愈,也许以后会对他的正常出行造成影响。
换而言之?,他可能会变成一个残废。
沈南昭近乎麻木地听着医生的解释,他张了张嘴,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呆呆地看着手上冰冷的输液管,挤出一句“thank you”。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同秦轲说过那?段极其惨痛的过往,在他心里,他必须熬过去,哪怕再痛苦,也只能独自熬过去。
这也许是他离开该付出的代价。
直到?后来,他从旁人口中得知,那?时正巧是秦轲与许程楠的相遇,冥冥中似乎显露了新旧朝交替的预兆。
他就是被放逐的那?个。
但哪怕到?了现在,他只敢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梗在心口的刺,只要那?人避而不谈,他也只能假装不在意地囫囵略过。
为什?么偏偏是那?天?
闻言,身后的秦轲似乎浑身一僵,似乎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他没有?吭声,只是抚摸着怀中人的发丝,像是正用手指给猫梳理着毛发,一下又?一下,耐心又?虔诚。
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你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会帮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