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的存在,即为原罪。
站在满地狼藉中,秦晟突然窥探到了热闹的假象后,腐坏溃烂的一角。
他似乎明白了,沈南昭之前未说出口?的隐喻。
原来秦轲如此痛苦。
而他们从未察觉。
饕餮贪欲,永不满足
沈南昭一直安抚着秦轲,他手心满是黏腻的冷汗,一路赶来,他的脊背已?经湿透了,如今被风一吹,才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他们坐上了秦晟的车后排,董秘书则是拿了钥匙去开秦轲的车。
秦晟还是第一次坐在自己车的副驾驶,他很担心秦轲的情?况,目光不停往后视镜上看去。
只见自家弟弟紧紧贴着沈南昭,他脸上满是疲色,正阖目靠在?那人的肩上,明明那么高的个子,却恨不得和身旁人挤在一个座位上。
沈南昭的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也担心极了,手中动?作却有条不紊。他揉了揉秦轲的后脑,视线在?那人鬓角的伤处微微停留,见已?经结痂才松了口?气?,顺势扯过安全带,用一个拥抱的姿势替他扣了上去,然后用唇不经意地碰了碰他的脸颊。
然后,他感受到了锋利的眼神,顺着直觉看去,恰好对?上了秦晟黑沉的眸子。
沈南昭:……
秦晟确实?没见过他顽劣的弟弟会如此落魄又安静,而身后两人的小动?作格外自然,就好像两只流浪小动?物蜷在?角落里,互相依偎,舔着彼此脏兮兮的毛。
那是独属于他们的世界,旁人没法介入半分。
他同沈南昭大眼瞪小眼,诡异地沉默片刻后,收回了目光,似乎转头低声?示意了司机什么。
随即,中间的隔板在?沈南昭的注视中缓缓升起,彻底隔绝了双方的视线。他垂眸,侧头轻轻用指尖梳着秦轲的发?丝,触感毛茸茸的,凌乱柔软毛毛躁躁的,又乖又倔,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将人又揽紧了。
临近傍晚,沈南昭领着秦轲回了家。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除了他的手臂上有一处利器划伤外,其余都是轻微的破皮。而无?论是伤口?处理还是案件录入,秦轲表现得都很安静——正如所有人一样。
沈南昭推开了门,暖黄的光便笼了下来,带着秋日将叶片烘焙至焦黄的温度。他将秦轲牵了进来,替他取下外面披着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又在?玄关?处随手放下车钥匙。
此时,只见一直闷不吭声?的秦轲蹬进了拖鞋,倏而拉扯感传来,沈南昭感觉那人突然扯起自己?的手就往卧室走。
他踉跄地跟上,不明所以地见着秦轲一把拉开衣柜大门,从角落里摸出了一只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