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直身子,微微前倾,像是愤怒的鬣狗,赤红着眼冲着自己母亲狂吠着:“现在?知道怪我了?要不是当年你一定要扔掉秦轲,这颗棋子永远都能握在?我们手里,还需要我们浪费那么多心思吗!”
然后是石悦,他转头看着妹妹婆娑的泪眼,嗤笑一声:“还有你,现在?知道假惺惺了?我告诉你,没有秦家,谁看得起你?”
“……”
石悦无法反驳,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她?哽咽一声:“可是、可是你不能动他啊!”
“现在?是他要动我!”石林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恨不得摇着石悦的肩膀让她?清醒点,“这件事可大可小,我做错了什么?”他指着窗外的方向,话里话外步步紧逼,“秦家老?宅本来就?该属于你,你作?为女主人就?有权利进去,我只是帮你把那个锁给取了,这又有什么错呢?”
“石悦,你摸摸良心,那里究竟是谁想去的,我又是在?帮谁?”石林点着自己的胸膛,声情并茂地引导着。
石悦仓促垂眸,嗫嚅着唇无法开口。
见?她?有所动摇,石林眸色一暗,他软硬兼施道:“我只不过是稍微进了一栋本该属于你的房子,很明显,是你的好?儿子想害我,害他的亲舅舅……”
非法侵入住宅罪,如果秦家死咬不放,那他面?临的将是牢狱之灾——这也许正?是秦轲想要见?到的结果。
石林自然清楚这点,他又放软了语气,哀求道:“小悦,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了,你一定和秦家好?好?说说,让他们撤诉!”他的眼里冒出?浑浊泪水,像是从下水道口不断闷涌的泥汤。
“我可是你哥哥,我不能坐牢的!”石林就?差给她?跪下了,他又转头扯住了石母的衣角,“妈,我可是你儿子啊!救救我!”
石母的气头已过,虽然她?仍然愤懑,但也只能想办法帮忙弥补错误,她?叹了口气,将恳求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女儿:“小悦……”
“我……”两方重压之下,石悦有些站立不稳,她?往后退了一小步,神情恍惚道,“我试试。”
可是……
她?缓缓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和兄长,见?到他们脸上露出?不明显的喜色,竟是头一次坚定地提出?了要求:“以后,你们不许再打他的主意,也不许再打秦家的主意——否则,我不会开口的。”
这软包子怎么突然转性了?
石林与石母默契对视一眼,心下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