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上次的手术安排被打乱，长出来的一小截蹼肉还没有来得及切掉，在指根处将手指连接在一起。
&esp;&esp;项景的脸色倏然变了。
&esp;&esp;塞娅握住他的手掌，将手套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像触碰一朵脆弱的花苞一样，重新套上他的每一根指节。
&esp;&esp;塞娅：“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太多机会了。我想靠近你，我搜集你，我只看见你。一个人，成天到晚，解一个谜，无论如何，也该有点收获，不是吗？”
&esp;&esp;良久，项景放下手：“你越界了。”
&esp;&esp;塞娅：“只是工作的话，没有人可以值得我付出这么多。我这样的人很少，柏知行那样的人才是正常。”
&esp;&esp;漫长的对视。
&esp;&esp;风就在这时变大了，吹拂起塞娅额前的碎发，从她的眼角逃开。
&esp;&esp;项景先低下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esp;&esp;塞娅冲上去将他抱住。
&esp;&esp;“也许我可以，陪你很久很久。在这里，十五年。”
&esp;&esp;“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esp;&esp;“我陪着你，不好吗？”
&esp;&esp;她的头枕在项景的胸膛，她感觉到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温度，缓缓传递到她身体的每一寸。
&esp;&esp;她又说：“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替你去做。”
&esp;&esp;“而且，你也喜欢我，至少，有一点点喜欢我，不是吗？”
&esp;&esp;她就像是一个输红眼的赌徒，拼命地往牌桌上罗列自己能开出来的所有筹码，等待上场的赌客统一的认可。
&esp;&esp;她不怕输，只怕没有机会去赌。
&esp;&esp;项景伸手抚上塞娅的头发。
&esp;&esp;“你真的很聪明啊。”
&esp;&esp;塞娅：“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
&esp;&esp;在这样完全地将自己交出去的时候，她竟然还能保留那一丝理智的距离，好像下一秒，从他的口里听到哪怕一分动摇的话，就决定从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抽身。
&esp;&esp;像刚才那样，盛满了满心的慌张，还能够嘴硬地拒绝。
&esp;&esp;项景的手滑到了她的腰际。
&esp;&esp;这是一个回应的拥抱。
&esp;&esp;有眼泪从塞娅的眼睛里掉落：“项景。”
&esp;&esp;项景：“谢谢你的爱。”
&esp;&esp;“好久，没有人这么爱过我了。”
&esp;&esp;下一秒，塞娅睁大了眼睛。
&esp;&esp;她僵硬地转着脖子，低下头，发现一只手从自己的胸腔穿了出来。
&esp;&esp;白色的手套，被她的鲜血染得红透。
&esp;&esp;啪嗒，啪嗒。
&esp;&esp;血从她的身体里不断地涌出来，滴落在地上，在路灯的注视下绽出一朵朵红色的，不规则的，丑陋的花。
&esp;&esp;“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