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呢？”章驰说。
&esp;&esp;巴林像是没有听懂这句话背后的质疑似的，揪着刚才的话头继续道：“这就是我所知道关于盘古之眼的所有信息。”
&esp;&esp;周宇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冲巴林怒气冲冲说：“让你说东你要说西，你跟我们玩什么文字游戏。”
&esp;&esp;他的怒火也许并不单纯只是为了这个问题，更多饱含着之前成为阶下囚的愤懑，章驰朝周宇竖起手掌，示意他安静，周宇抄起手将脑袋别在另一边。
&esp;&esp;“你的意思是，人类对于世界的感知是一致的，但这种感知并不可靠，因为我们属于同一个物种，看到的东西经过媒介转换出来的信息是高度相似的。
&esp;&esp;”章驰仔细观察巴林的面部表情，“但实际上，我们人类对世界的理解，也可能是同样的偏见和误解。”
&esp;&esp;巴林点头：“不错。”
&esp;&esp;章驰：“这跟盘古之眼有什么关系？”
&esp;&esp;“这是理解盘古之眼的基础，是理念的另一次革新。物质……”巴林抬起被手铐铐起来的双手，对着机舱的舱壁敲了敲，舱壁发出来响亮的碰撞声，“这样的物质很坚固。但那是在我们人类眼中。看起来很难改变的这些东西，也许在宇宙的眼中，其实跟那些很容易被改变的棉花一样。”
&esp;&esp;周宇皱起眉头，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样。
&esp;&esp;“即使从物质的角度，它们也不过是相似的最小单位进行的排列组合，”巴林继续道，“盘古之眼就是这样的东西。用非人类的，宇宙的眼睛去看待世界，并且改变我们固以为的真相。”
&esp;&esp;奇良突然发问：“改变哪里？”
&esp;&esp;“我不清楚。”巴林摇了摇头，迟疑片刻，他又说，“也许是全部，也许是一部分。但按照我听说的，变化可以翻天覆地。”
&esp;&esp;“盘古之眼可以改变我的生理结构吗？”章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像捏一团棉花，或者改变钢铁的形状一样，让我这个人产生变化。”
&esp;&esp;巴林的回答似是而非：“也许。”
&esp;&esp;周宇用惊恐的眼神扫了一眼章驰。
&esp;&esp;章驰：“你确定你没有在讲故事吗？”
&esp;&esp;“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像在讲故事，”巴林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我自己也花了很长时间去接受这样一件事。某一个武器，能够对整个世界产生影响。基因武器只能够改变单一拥有生命体征的物种，但盘古之眼，它让一切武器的存在都变得可笑起来。”
&esp;&esp;“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沙堡，其他人手里握着的枪炮都不过是一枚沙粒。”
&esp;&esp;“这样的沙粒要被很多人费力裹在一团，才能够产生某种效用，并且在产生效用的同时，还必须要接受伴随而来的副作用。核弹，那简直是一场反人类的灾难；基因武器，现在就没有过完全成功的基因武器，融虫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的进化；火箭·筒、导弹、坦克、战机，热武器统一拥有的弊病——在杀死人类的同时，摧毁花费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堆积起来的物质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