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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常人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一直以为这种地方只能买票参观,没想到会是住宅,在这种地方生活也太幸福了。”
&esp;&esp;因为紧张,加上身边只有一个熟悉的人,林洵的话不自觉变多。
&esp;&esp;“……那你想住这里吗?”
&esp;&esp;林洵赶紧摇头,声音越压越低:
&esp;&esp;“别说了,被听见也太丢脸了。”
&esp;&esp;她可以抱着纯粹欣赏的态度,观赏花园、池塘、石灯等等景观,但如果在这里的主人家、哪怕是工作人员面前,说诸如“好想在这里生活”这类话,实在是羞耻。做梦想想,倒是还说的过去。
&esp;&esp;林洵觉得在这种地方当一次厨子,单是能免费看到这么的庭院,就已经很值了。
&esp;&esp;等林洵换上工作服出来,发现裴钧也换了套利落的衣服。对方冲她挑了挑眉:“我在厨房帮忙啊,到时候就能说,这顿饭我也做了。”
&esp;&esp;看过某部偶像剧的林洵顿时秒懂,她突然有些好奇裴钧的这个朋友是谁了,难道是……未婚妻?
&esp;&esp;不至于,时间倒回一百年前,倒是有可能;心仪女孩?似乎也不太可能。
&esp;&esp;等所有菜都做好,筋疲力尽的林洵还是没能想出答案。
&esp;&esp;就在她准备坐地上歇会、累的满头大汗的裴钧直接把人拽起来:“赶紧的,换衣服,走了。”
&esp;&esp;林洵瞬间懵了,下意识喃喃:“这、这么急?那我能拿根黄瓜路上吃吗?”
&esp;&esp;“……别吃了,赶紧换衣服,我在门口等你。”
&esp;&esp;这也太卸磨杀驴了,自己在厨房累的半死,眼瞅着都十二点了,饥肠辘辘,一根黄瓜都舍不得?刚刚应该趁备菜的时候整点吃的。
&esp;&esp;林洵心里那叫一个悔恨交加,但在别人家,她不敢跟裴钧吵,只能哦一声,进了更衣室。边换衣服,边思索一会是打车回去,还是坐公交。不过附近似乎没有公交车站,只能打车了。
&esp;&esp;因为饥饿,走出房间的林洵满脑子都是“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套用在自己身上,就是“享用美味者,不是做饭人”。
&esp;&esp;真凄凉。这一刻,她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阶级仇恨”,难怪封建时期,隔个一两百年,被压迫的普通人就要造反——
&esp;&esp;直到手指传来细密的痛意,林洵才如梦初醒。不知何时,她坐在餐桌边,对面是一位言笑晏晏、保养得宜,看起来很是贵气的阿姨,阿姨旁边是一位有点眼熟、不怒自威的叔叔。
&esp;&esp;林洵不敢多看,赶紧低头。
&esp;&esp;裴钧看她这傻样,不得不重复了一遍问题:
&esp;&esp;“我妈问,是不是我在厨房什么都没做?欸,你可得给我当证人。”
&esp;&esp;“没有没有,裴钧做了很多。狮子头的肉馅是他调的,小排是他焯水的;牛肉是他切的,蔬菜是他洗的,鸡汤——”
&esp;&esp;“总而言之就是,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有你们儿子的付出,我可不是在装腔作势。”
&esp;&esp;裴钧边说,边又在桌子下面捏了捏旁边人的手指。这时他才发现,对方的小腿居然在打颤。难怪都紧张到报菜名了。
&esp;&esp;……有必要吗?
&esp;&esp;眼看他妈又要跟人说话,裴钧赶紧转移话题:
&esp;&esp;“妈妈……孩子的生日,对您来说,是受难日。”
&esp;&esp;裴钧面色严肃:“我今天做了这一桌菜,只是想告诉您——我已经长大了。以后,不会再让您担心了。”
&esp;&esp;快把头埋碗里的林洵,听到“生日”这个词后,实在没忍住侧头看向旁边侃侃而谈的裴钧。直到这个时候,她总算意识到——
&esp;&esp;这是裴钧家,餐桌对面坐着的中年夫妻,是裴钧的父母。
&esp;&esp;林洵的脑袋一阵眩晕,她现在是真的很想死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