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至少在外人看来,二人关系极亲厚。
&esp;&esp;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esp;&esp;听说平阳王妃在蓝氏灵堂上哭得嗓子嘶哑,顾少晏想起那天看到的一幕,只觉遍体生寒。
&esp;&esp;女人之间的暗斗不比男人间的刀光剑影弱。实在可怕。
&esp;&esp;而且这事他现在还不能宣之于口,就平阳王妃那个表现,没人相信是她杀了蓝氏。
&esp;&esp;当时他在暗处,亲眼瞧见平阳王妃在崖边哭得极伤心,恨不得亲自下去寻她们。挣扎痛哭,一众下人拉都拉不住。
&esp;&esp;还亲自等在寺里,直到那两人的尸首被找到,抬上来,她又哭得撅了过去。
&esp;&esp;就这番表现,说她杀了蓝氏?
&esp;&esp;堂堂一个亲王妃,没点证据,敢污蔑她,是嫌脑袋挂得太久不想要?
&esp;&esp;顾少晏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果然是人老成精,算无遗策。当时山顶除了他,再无别人。
&esp;&esp;熏香烛里悠悠药香飘出,是提神醒脑的味道,但这也没让他乱如麻的思绪理顺一点。
&esp;&esp;想到平阳王府让人去打探过季姑娘的消息,也不知是不是平阳王妃让人做的。
&esp;&esp;想到她一力促成赵魁与季姑娘的亲事,顾少晏隐隐有一丝不安。
&esp;&esp;叫来阿年阿吉,又让他俩多安排一些暗处的人手,在京城各处留意,务必保证季姑娘的安全。
&esp;&esp;季安澜收到他送来的一匣子各色香熏烛,高兴得很。
&esp;&esp;问来人:“是你们公子在抱恩寺买的?”
&esp;&esp;“是。听说附近是一个村子新做出来的,卖得极好。要不是我们公子身着侍卫服,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别人还不一定让他先买。听说很多读书人,来上香的贵人都是一篮子一篮子的买去。”
&esp;&esp;指着匣子,“这些还是我们公子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esp;&esp;季安澜看着匣子里的各色香烛,做成各种形状,或高或矮,或各种颜色,或各种味道,装在各种器具里,瞧着有趣得紧。
&esp;&esp;听来人说这里面有各种功效,有提神醒脑的,还有助眠的。不禁感慨那个丫头记性挺不错。
&esp;&esp;她不过那样说了一嘴,就能把她的话记了个十全十。
&esp;&esp;瞧这些都是按当初她的意思做出来的。
&esp;&esp;听说卖得贵,被人抢着买,不禁替那个村子的人高兴。
&esp;&esp;估计赚了钱,就能有钱还抱恩寺了,再多攒攒必能买得起自己的宅地,盖起属于自己的房子。
&esp;&esp;心
&esp;&esp;里高兴,让人厚赏了那人。
&esp;&esp;赵魁来时,见她盯着一个匣子傻乐。微笑地走上前,“这是什么?”
&esp;&esp;“你来了。是熏香烛。”
&esp;&esp;赵魁感兴趣地拿起一块,细看了又看,送到鼻下嗅了嗅,“还挺香。”
&esp;&esp;“对,各种香味,有提神醒脑的,还有清淡助眠的。一会你走时分你一半。”
&esp;&esp;“那可好。”
&esp;&esp;赵魁看了看那个匣子,觉得这种匣子还挺眼熟,“谁送来的?”
&esp;&esp;季安澜顿了顿,“先前宴席上认识的一个姐妹,送来的。”
&esp;&esp;下意识地她对赵魁说谎了。
&esp;&esp;“这种匣子似乎是宫中匠作局的手艺。我们府上经常会得到皇上和宗人府那边送来的东西,多是用这样的匣子装的。”
&esp;&esp;季安澜心里一慌,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
&esp;&esp;难道行宫的规制也跟宫里一样?
&esp;&esp;“是吗,我们家跟你不同,宫中赏赐偶有那么一两回,也没见过这种匣子。之前安冉倒是得皇上赏赐过几回吃食,那食盒倒不是这样的。”
&esp;&esp;“宫中的匣子式样多,装不同的东西用不同的匣子。等以后……你就见着了。”
&esp;&esp;赵魁说的意思她懂,笑着垂了垂眸。暗暗松了口气。
&esp;&esp;见她一脸羞意,赵魁面上也露了笑。
&esp;&esp;二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就听见锦年在外头喊了一声:“是十姑娘吗?”
&esp;&esp;季安澜笑着看过去,“是向晚来了?”
&esp;&esp;想起那个扑到他怀里大哭的妹妹,赵魁也朝门口看了过去。
&esp;&esp;结果等半天,“人呢?”
&esp;&esp;“先前看到十姑娘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被奴婢瞧见,才问了一声,她就跑了。”
&esp;&esp;呃……季安澜看了赵魁一眼,笑了起来,“许是听说你来了,想来看看你,想亲近你,又不敢。”
&esp;&esp;赵魁愣怔在那里,听季安澜说那个妹妹想亲近他又不敢,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esp;&esp;有些欣喜,又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