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土肥圆次郎一点一点的分析着,几乎是思考到哪里就写到哪里,甚至有时候上下也都并不连贯。但这些无疑都非常有用,只要稍加整理就可以让鬼的形象,更加立体起来。
&esp;&esp;像是有些人说的,最出色的人,一定是那种一点风声没有,谁都不知道他存在的。这个说法完全错误,除非他不做事,或者干的事都是小活。要不然你一定会透漏出一些信息的,这几乎是无法避免的情况。
&esp;&esp;到了晚上,四点三十分左右,土肥圆次郎收起了笔记本,再次看了一眼。感觉这些信息基本已经全了,毕竟对方是高手,自己现在这些只是靠推测得出的信息,准确度有待商榷,所以事实上也只能得出这些了。
&esp;&esp;土肥圆次郎,立刻换好了一身西装,戴上了礼帽。将笔记本放在了一个公文包当中,走出了办公室,跟着坐上了车子,来到了国际饭店。一查,大翔在三楼七号包间定了位置,那么也就是说六一八房间,是有人住的。
&esp;&esp;土肥圆次郎,此次低调出行,拎着公文包没有上电梯,而是从旁边的楼梯走了上去。到了三零七包房后,他要了几个酒菜,让服务员先上。
&esp;&esp;就是这样,等酒菜上齐后,约五点半的时候,门口笃笃笃的响起了敲门声。土肥圆没有说话,而是等笃笃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后,才走了过去,直接将门打开。
&esp;&esp;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中等,个头约一米七十冒头,面相老成之人。这人看见土肥圆之后笑着点了点头,道:“久等了吧?”
&esp;&esp;土肥圆也是笑道:“我都自斟自饮了一会了,幸好你来的还算及时,要不然这瓶好酒我一个人就能喝光了。”
&esp;&esp;两个人的做派,就仿佛老友见面一般。事实上也差不多,土肥圆认识这个人已经有十个年头了。
&esp;&esp;门关好后,二人走进了屋。这个面相老成之人坐在了下手位置,道:“这次找我是什么事?”
&esp;&esp;土肥圆次郎,也不客套,直接答道:“我需要你去帮我找一个人,如果可以的话,将他的情况传递回来,并且干掉他。”
&esp;&esp;面相老成之人也半点没有犹豫,道:“好,找谁?”
&esp;&esp;“我还不能确定。”土肥圆次郎答了一句后,从旁拿过公文包,取出笔记本递给了对方,道:“这是他干过的,或者说我依旧不能确定是他干过的一些事情,后面还有我对他的描述。”
&esp;&esp;面相老成之人,伸手接过后,开始安静的翻看起来。而且他看的很细,一点着急的意思没有。近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读着。
&esp;&esp;土肥圆次郎把笔记本交给他,便不再理会,拿过碗筷,开始真的吃喝起来。
&esp;&esp;就是这样,大约一个小时后,面相老成之人放下了笔记本,抵还给了土肥圆次郎,道:“你总结的不错,但是依旧有难度,因为这些全都是猜测,就算是你全部推测正确,但没有一点实质性的线索,我也很难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这个人。”
&esp;&esp;土肥圆次郎,道:“实质性的线索,当然有。你记得我们的对手,军统成立的时间吗?实际上他成立的很早,以前叫做蓝衣社。但军统成立后,我们在重庆潜伏的力量,接二连三被对方打掉。以至于现在潜伏在那的人,根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几乎是瘫痪状态的。这是巧合吗?还是改了个名字,从蓝衣社变成了军统,里面的人就突然厉害起来了?”
&esp;&esp;面相老成之人道:“不是改了个名字事,他们的人员也增加了。”
&esp;&esp;土肥圆次郎闻言,露出一丝笑意,道:“没错,关键是人。按理说,一个间谍组织,突然之间扩大规模,他的整体实力会上升,素质却会下降才对。毕竟新人增加的多了,总会稂莠不齐,精锐的特工,和经验丰富的老特工,都是少数。”
&esp;&esp;面相老成之人点头道:“但他们依旧接二连三的,拔掉了打入重庆的潜伏小组。”
&esp;&esp;“是。”土肥圆次郎,道:“而且为什么是重庆?不是别的地方?是因为这个人就在重庆。他想干事情,就必须要先肃清周围的环境,然后才能施展拳脚。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重庆的潜伏小组近乎全军覆没,然后他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了出来,这才有了,接二连三的,在广州,在牡丹江,在上海等等地区所发生的事情。”
&esp;&esp;面相老成之人道:“同意。但你依旧没说,线索是什么?”
&esp;&esp;土肥圆次郎听了这话,一点都没有不高兴,而是答道:“在一年多前,在重庆的两个活动小组,联络了总部,并且调了一名神枪手。可是,那两个活动的小组,以及枪手,突然之间失去了联络。最后一次联络时,就是在武汉,那名枪手出现过。而后去往重庆后便没了任何音信。”
&esp;&esp;面相老成之人道:“是条线索。而且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要找我了。”
&esp;&esp;土肥圆次郎,笑道:“工藤君总是能够有最佳的一个判断,这一点,我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esp;&esp;面相老成之人道:“可你们依旧犯了错误,而且还屡教不改。”
&esp;&esp;土肥圆次郎闻言,微微叹息,道:“你知道的,我只是在华特高课的总课长。但能够影响的,也只能是特高课这一块。但却又不能不考虑其他部门的想法,外交部,陆军部,海军部……”
&esp;&esp;第1025章
&esp;&esp;土肥圆次郎,接着往下说道:“各种机构都需要协调,而且干这一行的,是被正规军队一直所瞧不起的。经过这么多年,虽然大部分人思想已经转变了过来,但是在真正协调的时候,依旧充满了重重的困难。”
&esp;&esp;说到这里,土肥圆次郎吸了口气,再次微微叹息一声,续道:“上次他们的计划其实很周密,甚至下重注,以自身为诱饵,要干掉鬼。可惜,这个鬼太敏锐了。仿佛只要有一点点的苗头,他就能够洞悉整个事件。所以这一次,我要从这里,直接让你过去,省掉中间的所有环节。这样一来,他就算再是敏锐,也没法凭空察觉此次行动。而且……我对工藤君你,充满了信心。”
&esp;&esp;这个叫工藤的人,用灰突突的眼睛瞄了眼土肥圆次郎,顿了顿,道:“好,但这次的费用,我要三倍。”
&esp;&esp;土肥圆次郎听罢只是略微顿了顿,随即点了点头,道:“合理。”
&esp;&esp;这个叫工藤的人道:“还是老规矩,收到一半的钱后,我自己就会开始行动,这个过程,我自己为主,没有得到我的指示,一点都不要参与。”
&esp;&esp;土肥圆次郎点头道:“同意。”
&esp;&esp;叫工藤的人,又道:“提供给我一个在重庆当地的号码,我可能需要,也可能不需要。但在我需要的时候,我希望这个人能够无条件的,立刻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esp;&esp;土肥圆次郎想了想,道:“我们在重庆还有一支特攻小队。绝对的服从命令,而且有一条专门的紧急联络方式,我可以提供给你。”
&esp;&esp;叫工藤的人点头道:“好,虽然规矩你知道,但我还是要叮嘱你一遍,在鬼死了后,另一半的钱,要立刻打入我指定的账号。不然我的目标会是你。”
&esp;&esp;土肥圆次郎再次思考了一下,道:“可以,我甚至可以付你更高的酬金,但有一个条件。”
&esp;&esp;叫工藤的人皱了皱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但还是道:“你先说。”
&esp;&esp;土肥圆次郎道:“我之所以找到工藤君是因为你是专业的,甚至只是单纯为了钱的。这样就和我们有了很大的区别。你为了钱,就会更客观的看待一件事。也是这一点原因,我们很多优秀的人完成不了的目标,你都能够完成。但我想让你保证,在得到钱之后,或者说,在完成此次任务之后,不要在中国出现了。”
&esp;&esp;叫工藤的人听罢,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道:“可以。”
&esp;&esp;土肥圆次郎道:“好,两天之内,钱会打在你的账户上。”
&esp;&esp;工藤听罢起身,道:“那你慢用吧。”说完,再次拿起那个笔记本,转身走了出去。
&esp;&esp;等出了门后,工藤很快消失在了街面上,在傍晚十分,回到了自己的驻地后,他再次翻看了一下笔记本,确定所有的信息都在自己的脑海当中后,将其点燃扔在了一个铁皮桶里。
&esp;&esp;战争全面爆发之后,很多人都会跑到这里发战争财,但是工藤不会别的,他只会两个技能,找人和杀人。而且他的行踪,这几年不单单只是在中国,而是全世界都有。
&esp;&esp;他干的活不多,到现在为止,他只接过九个单子。但每一笔单子,他都完成的非常出色。美国战略情报局前任局长拉威尔詹金斯,死在了回家的路上,一枚精确的子弹,在三百米外穿过了他的颧骨。越南反抗军领袖,阮之文,死于层层护卫当中,子弹穿过了他的眼窝,在后脑炸出了近乎拳头那么大一个洞。中国西北军参谋长闫世雄,携带军事作战图在赶路的时候,后脑中枪,子弹穿过了狭窄的车后窗。第二枪,子弹击中了车子的油箱。第三枪,漏出的油被引燃,车子随即燃起大火。这直接导致西北军的军事部署,以及作战调动推迟了整整三天,从而在作战时损失惨重……
&esp;&esp;但工藤从不为此沾沾自喜,他只是为了钱。正像是土肥圆次郎所说,日特机构内有很多优秀的特工,杀手,但是他们却没法像是工藤一样完成类似的任务。原因就是,一个是为了钱,他可以用绝对客观的角度去看待任务。另一个,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荣耀,虽然有必死之决心,但终究在某些时候,没法用最冷静的角度去完成任务,这就是他们的本质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