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闻青生拿出从车里带下的打火机，靠近季矜栩托着的蛋糕。
&esp;&esp;他按下打火机，说：“生日快乐。”
&esp;&esp;季矜栩配合吹灭，正沾沾自喜与闻青生默契十足。
&esp;&esp;闻青生又按下第二次，说：“好好活着。”
&esp;&esp;季矜栩心底有一块被击中了，直愣愣地看向闻青生的眼睛，却发现闻青生只是盯着跳动的火苗。
&esp;&esp;他不忍心吹熄，假装吹蜡烛也不行。
&esp;&esp;闻青生主动收了火，站起身，说：“你吃。我去旁边抽根烟。”
&esp;&esp;烟燃过半支，闻青生看见季矜栩在朝他招手。
&esp;&esp;他刚走过去，季矜栩得意地举起手机。
&esp;&esp;“我和我哥视频呢。让他看看我的小蛋糕。”
&esp;&esp;屏幕上，季向松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衬衫和领带都笔挺服帖，完全没有工作一整天的疲态。
&esp;&esp;“闻秘书，麻烦你了。刚才海外部有点事，没来得及回复你。”
&esp;&esp;“嗯。”
&esp;&esp;闻青生夹着烟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esp;&esp;季向松说得客气诚恳，他只觉得见鬼似的，不知道该作何应答。
&esp;&esp;“看不出来，闻秘书会抽烟？”
&esp;&esp;“不常抽。应酬用。”
&esp;&esp;气氛彻底冷掉了。
&esp;&esp;季矜栩接过话茬：“哇，所以你对我是应酬？”
&esp;&esp;闻青生：“……”
&esp;&esp;总不能说，你的oga信息素让我不舒服，暂时需要尼古丁麻痹一下。
&esp;&esp;季矜栩也不再和季向松多聊，挂了视频通话。他神情忽而变得严肃，问：“你是我哥的新秘书？”
&esp;&esp;闻青生：“不是，我和他没关系。我只是顺路帮忙。”
&esp;&esp;“好哦。那我可以追你了。”
&esp;&esp;“？”闻青生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esp;&esp;“我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惹到他是真会死。”
&esp;&esp;季矜栩晃着塑料叉子，指指点点道。
&esp;&esp;闻青生懒得理他，走回吸烟处的金属垃圾箱旁。
&esp;&esp;他凝视着最后一缕烟尘消散在空气里，脑海中突然回闪过一个画面。
&esp;&esp;会所。走廊。oga白皙的手搂住了alpha的脖子。
&esp;&esp;季向松的小男友出轨了，还在谢家的会所。
&esp;&esp;“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esp;&esp;闻青生摁灭了烟，决定不告诉季向松。
&esp;&esp;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自找麻烦。
&esp;&esp;他和季向松已经两清了。
&esp;&esp;第6章
&esp;&esp;闻青生送季矜栩回别墅后，完全不记得那不靠谱的追求宣言。
&esp;&esp;直到几天后的周一。
&esp;&esp;谢氏员工们昏昏欲睡走进办公室，看见各自的工作小群不约而同弹出一条消息，精神为之一振，比听到年终奖翻三倍还兴奋。
&esp;&esp;——清心寡欲的闻秘书惹了情债，有个富二代男生开着招摇的黄色跑车追到了总部大楼。
&esp;&esp;保安说，早上八点，跑车就到了。以为是重要客户，没敢拦。
&esp;&esp;一楼的前台同事说，八点半，闻秘书刚刷卡进门，男生冲过来抓住他。两人在门口拉扯十分钟。男生是个活泼开朗的oga，头发染成浅金色，捏着闻秘书的衣袖快哭了。闻秘书才把男生送的花和早餐都收下了。
&esp;&esp;谢呈明到总裁办的时候，察觉办公室氛围不对劲。
&esp;&esp;在周一上午，他没听过这么积极的、此起彼伏的键盘声。
&esp;&esp;谢呈明怀疑，是不是在讨论他和苏徜相亲。
&esp;&esp;但转念一想，谢家和苏家可能要联姻的事，瞒不过一些元老股东董事，公司里该知道的，上周就互相通气了。
&esp;&esp;在谢氏，他的绯闻算是群发的通知，是更新的月报。
&esp;&esp;“八卦什么呢？”
&esp;&esp;谢呈明找到一个关系不错，敢直言不讳的部下问道。
&esp;&esp;部下乐得遵命闲聊，噼里啪啦全说了。
&esp;&esp;“闻秘书没有冷脸直接赶人，太反常了。那个oga不简单。”
&esp;&esp;“谢总，我们在猜，闻秘书会不会真要谈恋爱了。”
&esp;&esp;谢呈明听完，不屑一顾地笑了：“绝对不会。”
&esp;&esp;“您这么肯定？”
&esp;&esp;谢呈明拍拍部下的肩膀，说：“他哪天谈恋爱了，我私人给你十万。”
&esp;&esp;部下哪敢收，慌忙说：“不用不用。等闻秘书结婚，您多随礼给他就好。”
&esp;&esp;谢呈明耸肩：“当然。半个谢氏送他都可以。”
&esp;&esp;
&esp;&esp;闻青生有独立办公室，就在谢呈明的隔壁。
&esp;&esp;谢呈明顺路拐进去，看见闻青生的办公桌上躺着一支奶油白玫瑰，包装着粉色硫酸纸和烫金丝带。
&esp;&esp;谢呈明捏起玫瑰，左右看了看，觉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