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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料到皇后以后必然会难为大公主。
&esp;&esp;而端敏公主虽然也厌恶自己,可是看在今天的情分上,还有可能对大公主有几分怜悯。
&esp;&esp;端敏公主听她如此说,只是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esp;&esp;惠妃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抬手抚了抚鬓边,又往前跪了两步。
&esp;&esp;她跪在皇帝面前,甚至看都不看一眼皇后:“陛下,臣妾认罪。只求臣妾以死谢罪之后,少牵连些别人。”
&esp;&esp;惠妃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个死局,因为皇上站在自己的对面,自己不死也得死。
&esp;&esp;求皇后是没有用的,皇后已经成了泥菩萨,只是还不自知而已。
&esp;&esp;而皇上是能明白自己的话的,因为他明白自己是冤枉的。
&esp;&esp;“娘娘……”
&esp;&esp;“母妃……”
&esp;&esp;长公主和夏嬷嬷,胡总管等人万没料到惠妃如此轻易地就认罪了。
&esp;&esp;惠妃转过头去,朝他们轻轻摇了摇头:“不需多言,认命吧!”
&esp;&esp;“惠妃,你既然已经认罪,念在你终究是一宫之主,且为朕诞下过两位公主,也就免去你的皮肉之苦。即日起收监内狱,听候发落。”
&esp;&esp;皇上说完转过头去,轻轻拍了拍皇后说:“皇后,你也要节哀,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朕与你一样伤痛,着人好好做一场法事,以慰檀儿的在天之灵吧!”
&esp;&esp;“陛下……”皇后泪如泉涌,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张命符,“我的谭儿啊……我的心好痛……”
&esp;&esp;“好生送皇后回宫,把太子的命符拿去烧掉吧!免得皇后睹物思人,倍觉伤情。”皇上吩咐道,“夜深了,各人都先回去歇息。今日的事不可传扬,否则一律严惩。”
&esp;&esp;虽然这样,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esp;&esp;惠妃宫里发生的事,还是很快就传遍了全后宫。
&esp;&esp;“我的天!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惠妃娘娘平日里根本就是皇后跟前的一条狗嘛,谁想到她会害太子呢!”
&esp;&esp;“这你可说着了,没有那三分利,谁肯起早五更呢?她便是不那么殷勤,也过得不差。可是还要献上十分的殷勤去,不是有所图又是为的什么?”
&esp;&esp;“不过说到底她的心也太狠了,那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还是她看着长大的。想想就后怕,平日里瞧着她也是一副菩萨模样呢。啧啧……”
&esp;&esp;“可都悄声吧!叫人听去,要挨一百板子呢!疼也疼死了。”
&esp;&esp;张妈从外头进来,就听见御膳房的那几个人在嘁嘁喳喳说着闲话。
&esp;&esp;她只当听不见,抓了一把干瑶柱,放进水盆里泡发。
&esp;&esp;皇后娘娘病了,病得很重,众人都知道这是急痛攻心。
&esp;&esp;隔了这么多年,才知道了太子夭折的真相,如何能承受得住?
&esp;&esp;又何况这些半年来皇后就没得过清净。
&esp;&esp;赵王一家获罪被贬,董家获罪被贬,每一件都足够让皇后心力交瘁。
&esp;&esp;温鸣谦在皇后身边服侍,昼夜不离。
&esp;&esp;“鸣谦呐,你去歇歇吧!都熬了两天了。”于禄小声对温鸣谦说,“铁石人也扛不住啊!”
&esp;&esp;“我没事儿,于总管,还是您先去歇歇吧。”温鸣谦神色中难掩疲惫,“皇后娘娘就算是喝了安神的药,也总是睡不安稳。我随时给她按摩穴位,总是能缓解许多。”
&esp;&esp;于禄拗不过她,只好自己先去歇了歇,然后又过来替她。
&esp;&esp;“这会儿是白天,皇后娘娘醒了也无妨,刚好吃点儿东西。你趁这个空儿回去先躺一躺,吃点儿东西。娘娘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咱们可不能提前垮了。”于禄小声说。
&esp;&esp;“那好,我就先下去换换衣裳。”温鸣谦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蹒跚,缓缓向外走去。
&esp;&esp;于禄连忙叫过个小宫女来扶着她。
&esp;&esp;温鸣谦回到住处,小月连忙迎上来:“娘子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会儿吃饭了没有?”
&esp;&esp;“吃过了,不饿。就是这两天没怎么合眼,我想躺一躺。”
&esp;&esp;“那娘子先躺下睡一觉,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你醒了之后刚好沐浴一番,再换身衣裳。”
&esp;&esp;小月知道温鸣谦喜洁。
&esp;&esp;温鸣谦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等再睁开眼竟然已经黄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