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把阿尔兰·瓦伦丁接下来,马儿随后才抛开,抖了抖身上的水。
&esp;&esp;荆榕毫不吝惜对马儿的夸赞:“好姑娘,过来。”
&esp;&esp;他打开防水袋,把里边的干胡萝卜送到它嘴边,白马非常高兴地享用了它的报酬。
&esp;&esp;地面上不算干燥,毕竟毗邻溪水,林子里湿度又太高了,好在荆榕带来了一些晒干的木屑,配合挑选后的树枝一起升起了火。
&esp;&esp;他们二人都靠近火堆,开始烤干自己身上的衣物。
&esp;&esp;有点冷,但又不是那样的冷,荆榕拿一种黑色的坚果扔进火堆,烤到爆皮后再用树枝扒拉出来,堆在一边,剥好一颗后送到阿尔兰嘴边。
&esp;&esp;“哈兰榛栗,我找马场主人要了一些。”荆榕看着阿尔兰把栗子吃进嘴里,说,“小时候我常吃。”
&esp;&esp;太烫了,阿尔兰·瓦伦丁根本捧不住,他停了好一会儿才适应食物的滚烫程度,咽了下去。
&esp;&esp;那是一股十分浓郁的坚果香气,不怎么甜,但回味浓烈持久。
&esp;&esp;荆榕说:“外地人不爱吃,这个东西不甜。等到秋天,地上全是。”
&esp;&esp;阿尔兰·瓦伦丁说:“我很喜欢。”
&esp;&esp;荆榕笑了笑,继续给他剥栗子,阿尔兰也剥了一些给他,剩下的喂给了白马。
&esp;&esp;这样的黑夜和篝火,常人都会觉得恐怖的场景,居然在此刻显得安宁。
&esp;&esp;阿尔兰·瓦伦丁这个名字和这样的场景放在一起,也十分奇怪和滑稽。其他人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他们的大老板此刻还在乡村林间烤栗子吃。
&esp;&esp;而此时此刻,干老老头或许还在沙漠中听随身听,荆榕学校的养马人或许正向东国人推销翻译笔记。
&esp;&esp;世间只有阿尔兰·瓦伦丁和荆榕,此刻在做一样的事。
&esp;&esp;“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阿尔兰·瓦伦丁说。
&esp;&esp;荆榕说:“晚上十一点左右。”
&esp;&esp;阿尔兰·瓦伦丁问道:“你怎么知道?”
&esp;&esp;荆榕抬起手腕:“当然因为我带了手表。”
&esp;&esp;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
&esp;&esp;笑过之后,荆榕问他:“累吗?想回去吗?”
&esp;&esp;阿尔兰·瓦伦丁摇摇头。
&esp;&esp;荆榕说:“我有个想法,或许可以在这里消磨到天亮。”
&esp;&esp;阿尔兰·瓦伦丁看着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说:“好。”
&esp;&esp;尽管他已经同意了,荆榕还是补充了一些理由:“回去不比来时,夜晚加上要涉水,哪怕是马也有弄错方向的风险。只要天亮了,一切都会好很多。”
&esp;&esp;阿尔兰·瓦伦丁认真听着,认真点头:“嗯。”
&esp;&esp;他挪了挪位置。他们的外套和裤子都已经烤干了,荆榕盘腿靠着一块大石头坐着,阿尔兰·瓦伦丁挪了过去,和他靠在一起。
&esp;&esp;他转过头,往上看,对上荆榕的视线。暗蓝色的眼睛,对上漆黑的眼睛。
&esp;&esp;荆榕低声说:“想接吻吗,先生。”
&esp;&esp;阿尔兰·瓦伦丁轻轻闭眼,贴上去,手腕搭上他的肩膀,他似乎有些困倦,又似乎有些兴奋,他轻轻说:“嗯。”
&esp;&esp;他的声音低低的。
&esp;&esp;过了一会儿,阿尔兰·瓦伦丁又说:“想做。爱。特工先生。”
&esp;&esp;第112章 轮椅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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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这里会有点凉,先生。”荆榕抱着他的腰,辗转亲吻,让阿尔兰·瓦伦丁能够完全靠在他怀里,而不付出任何多余的力气,“但是篝火边会很暖和一些,先生。”
&esp;&esp;阿尔兰·瓦伦丁抬眼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冷静和隐隐的挑衅,带着他每逢有真正想做的事情的时候,这双暗蓝的眼睛里就会重新出现之前的那种谋划和考量:“这个时候不行了吗,特工先生?”
&esp;&esp;荆榕注视着他的眼睛,停顿了一下,又笑了一下。他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动进行了确认。
&esp;&esp;阿尔兰·瓦伦丁的反应格外生涩,他此前这么多年里,从未经历过情。事,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
&esp;&esp;看起来也不会看美女杂志。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
&esp;&esp;“我有一个问题。”
&esp;&esp;一段时间后,荆榕轻轻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低下头,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先生,你喜欢我多久了?”
&esp;&esp;这是个十分坏心思的问题,阿尔兰·瓦伦丁睁着微润的眼睛,他的眼睛失神的时候会显得比平常还要不近人情,可是他无暇分心,也从不玩闹,说出来的话让人心如擂鼓。
&esp;&esp;阿尔兰·瓦伦丁失神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片刻后才出声:“或许第一面。”
&esp;&esp;荆榕低声问:“我找到你那一次?”
&esp;&esp;“嗯。”阿尔兰·瓦伦丁说,“也或许更早。在维斯利尔。”
&esp;&esp;荆榕并不允许答案中出现或许,他把他完完全全地搂在怀中,低声说:“那么就是,我的小猫两次都爱上了我,是不是?”
&esp;&esp;这句话阿尔兰·瓦伦丁不回答,他不会说情话,只会说真话,他不擅长调情,取而代之的是耳根的爆红。
&esp;&esp;好像到了现在,他才意识到现在正身处什么样的情况。他正和荆榕完完全全地在一起,没有哪一次是这样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