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爸爸!”
&esp;&esp;“爸爸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esp;&esp;军车里面,两个小孩子都在后面的儿童座椅里,一见方倾脸色煞白地被抱出来,都伸着小手摸摸他的衣服。
&esp;&esp;“有点儿不舒服,别碰爸爸,会传染的。”
&esp;&esp;“传染不了,我们出门都喝姜汤了,俩孩子都没你弱。”于浩海把他放到副驾驶位置上,系好了安全带,把一个保温杯递给了他。
&esp;&esp;方倾接过来一看,想都不用想,是新榨的柚子汁,酸甜沁凉的果香之中,泛着淡淡的苦味儿。
&esp;&esp;于浩海在一旁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啜饮着,心情很不错,入了冬,就是柚子上市的季节了。
&esp;&esp;“舒服吗?”
&esp;&esp;“嗯?”方倾有些紧张,往后面看了看孩子。
&esp;&esp;“我是说,嗓子舒服点儿了吗?”于浩海笑了,“你想什么呢?”
&esp;&esp;让方倾反反复复吃各种柚子汁,再问舒不舒服,是以前床笫之间,二人经常发生的对话。
&esp;&esp;“还好。”方倾说。
&esp;&esp;于浩海把车开了起来,往集市中驶去,瞟了旁边的方倾一眼,觉得方倾变得乖多了,软乎乎任人揉捏,又有点呆呆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可又不想他生病。
&esp;&esp;他长吁了口气,有些发愁地命令道:“赶紧好了,别生病。”
&esp;&esp;“爸爸也喝姜汤好不好?”方盼盼问道。
&esp;&esp;“爸爸是医生,爸爸你给自己治了吗?”黑崽也往前趴着,手搭在于浩海的椅座上面。
&esp;&esp;“爸爸很快就好了,”方倾道,“就是一个小感冒。”
&esp;&esp;“你啊,就是总在驻地待着不活动导致的,身子太虚了,”于浩海一边开车一边道,“要是在我们瀛洲长大,保准身体倍儿棒……”
&esp;&esp;“吃嘛嘛香!”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嚷着,父子三人都笑了起来。
&esp;&esp;“这是从哪儿学的话?”方倾听孩子们竟然有了这地方的口音。
&esp;&esp;“跟大伯父学的,”方盼盼道,“我们俩不敢吃蚕蛹,他就这么说的。”
&esp;&esp;“来吧老弟!害什么臊啊,快来给我们展示一下,你卓越的胸肌!”
&esp;&esp;黑崽怪腔怪调地说了这段话,惹得于浩海笑得连方向盘都快握不稳了,方盼盼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红皮花生,努力伸到前面,递给了方倾。
&esp;&esp;方倾往嘴里炫花生米,忍不住道:“他们驻地话才刚学明白,这会儿就都跑偏了。”
&esp;&esp;于浩海笑道:“你还不一样,这‘跑偏了’是跟大嫂学的还是二嫂学的?”
&esp;&esp;“忘了,反正我跟一群夫人在一起聊天了,他们应该是在聊我,但我听不懂。”
&esp;&esp;“慢慢就都听懂了,去年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军中很多人跟本地人都没法交流,连说带比划的,今年再来,语言就都通了,等孩子们上课以后学得就更溜了。”
&esp;&esp;方倾扔花生米的手指一顿:“上课?在哪上课?”
&esp;&esp;“在这儿啊,过了年开春,他们俩都得上学了。”
&esp;&esp;“在瀛洲上学?!”
&esp;&esp;“是啊。”
&esp;&esp;方倾缓缓地转过头,瞪着他:“孩子们在这儿上学?!这里有学校吗?!”
&esp;&esp;于浩海纳闷道:“我不就是从这里的bate学校考进孔雀旗的吗?瀚洋也是。”
&esp;&esp;方倾几乎呆住了,半晌才道:“你知不知道丁一劭李茉莉夫夫这次来驻地,主要不是为了参加点兵大典,而是要让他们的孩子上军培学校?”
&esp;&esp;“是吗?上那个学校很难?”
&esp;&esp;“丁一劭黑历史导致孩子们无法正常入学,叛军的子孙们都不能进军培,他们在到处找关系抹去这个痕迹,你倒好,把咱们孩子送这儿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