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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获得功勋封赏之人,可以用金线绣在左胸衣襟以示荣耀。
&esp;&esp;卢大壮衣襟上绣的是一把长刀,代表着他拥有大夫的勋位。
&esp;&esp;大明标准的军功特权阶级。
&esp;&esp;当然,如果没有这个功勋,他也不可能军转官成为县尉。
&esp;&esp;此时他正不屑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吊儿郎当的道:
&esp;&esp;“这不是全县令吗,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esp;&esp;全秀善指着他,喝道:“卢县尉,是谁给你的权力,调动县内预备役的?”
&esp;&esp;卢大壮一脸无辜的道:“全县令你可不要血口喷啊……那个人,我老卢向来最守规矩。”
&esp;&esp;全秀善冷喝道:“事实就在眼前,你还想狡辩?”
&esp;&esp;卢大壮左右看了看,故作恍然大悟的道:
&esp;&esp;“哦,我懂了,原来是这样啊,全县令你可真误会我了。”
&esp;&esp;“我今日带着兄弟们出来拉练,兄弟们跑了一上午口渴,我带他们到这里乘乘凉喝口水。”
&esp;&esp;“全县令,你总不能不让兄弟们喝水吧。”
&esp;&esp;全秀善被堵的说不出话,好半晌才说道:
&esp;&esp;“那你为何要阻拦本官捉拿这群刁民?”
&esp;&esp;卢大壮苦口婆心的道:“全县令,你好好看看他们手中拿的是什么,大诰啊。”
&esp;&esp;“太上皇定下的规矩,只要有冤屈,皆可手举大诰去皇城告御状。”
&esp;&esp;“沿途官吏皆不得阻拦,否则以谋逆罪论处。”
&esp;&esp;“你现在若捉拿他们,就是死罪……我这是在保护你啊。”
&esp;&esp;全秀善被他恶心的差点要吐了:“你可知他们要告的是谁?”
&esp;&esp;“曲阜孔家,圣人之后岂是他们这些刁民能亵渎的?”
&esp;&esp;卢大壮猛然收起嬉皮笑脸,反问道:“圣人后裔?难道比皇室宗亲还高贵吗?”
&esp;&esp;“你……”全秀善被问的哑口无言。
&esp;&esp;这个问题他还真不敢回答。
&esp;&esp;说圣裔重要?
&esp;&esp;目前皇权是被士大夫们压制了,可想杀一个县令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esp;&esp;说皇家重要?
&esp;&esp;就目前这形势,士大夫们也能让他罢官去职。
&esp;&esp;更何况他虽然不是理学门徒,却也是儒家出身,孔子也是信仰。
&esp;&esp;所以,他怎么回答都不是。
&esp;&esp;关键是,前脚士大夫们刚用‘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逼迫皇帝惩罚了代王,还弄死了驸马欧阳伦。
&esp;&esp;现在又无视孔家罪行,那这脸可就丢尽了啊。
&esp;&esp;这也是他前来阻止这些百姓进京的真正原因。
&esp;&esp;只要将这些人抓回去,将曲阜的事情严严实实的遮住。
&esp;&esp;圣裔依然是圣裔,士大夫们依然可以高举礼法大旗执掌权柄。
&esp;&esp;然而,卢大壮出现了。
&esp;&esp;他自然知道卢大壮那些话都是借口,可毫无办法。
&esp;&esp;深吸口气,他诚恳的道:“卢县尉,你可知此事的后果?”
&esp;&esp;卢大壮冷笑道:“难道比逼着太上皇处死驸马还严重吗?”
&esp;&esp;全秀善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原本他只是有些怀疑,现在敢百分之百确定了。
&esp;&esp;这就是太上皇的反击。
&esp;&esp;从他接到消息,得知有百余百姓手举大诰进京告状,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esp;&esp;作为基层官吏,他太了解百姓的秉性了。
&esp;&esp;若没有人引导,是不敢这么做的。
&esp;&esp;更何况,他们哪来那么多大诰?
&esp;&esp;当时他就怀疑,有人要搞事情。
&esp;&esp;但想不通是谁的手笔。
&esp;&esp;见到卢大壮的第一眼,他心中就一咯噔,隐隐有了猜测。
&esp;&esp;但依然没敢往太上皇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