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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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要一直等到死亡真正降临,成为忍受这一切折磨的奖励。

&esp;&esp;那才是夏理所期盼的拯救,才是夏理所向往的新生。

&esp;&esp;夏理瘫软在床边,浑浑噩噩半睁着眼,仰头看着挑高的天花板上晃动的灯影。

&esp;&esp;世界像是正倒逆着旋转,地毯上拖出两道交叠的影子。

&esp;&esp;徐知竞低沉地喟叹,细密的薄汗沾湿发梢,愈发将那副皮囊衬得深情款款。

&esp;&esp;夏理的视线游过整间房间,最终又落回到对方眼前。

&esp;&esp;他拨开了对方散乱的额发,在轻吟的间隙不知所谓地送出一个吻。

&esp;&esp;夏理勾过徐知竞的脖颈,飘然印在对方唇间。

&esp;&esp;徐知竞近乎审视般凝着夏理,交扣的双手没有松开,硌得发疼也不愿放手,任由夏理的戒指在指侧留下一圈泛红的隐痛。

&esp;&esp;爱情的定义似乎变成了相互折磨,夏理和徐知竞都不快乐,又都无法亲口说出结束。

&esp;&esp;夏理将矛头指向徐知竞,责备对方将他变成现在这样。

&esp;&esp;徐知竞直到此刻才想要反驳,盯着夏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esp;&esp;先说要交朋友的是夏理,说要徐知竞接他回去的也是夏理。

&esp;&esp;在小阁楼里亲口说徐知竞比唐颂更重要的是夏理,永远把徐知竞排在第二位的依旧是夏理。

&esp;&esp;徐知竞只是照做,只是希望夏理信守承诺。

&esp;&esp;可是夏理总将那些话当成哄人的把戏,让年少的徐知竞围着他团团转,还以为夏理口中的喜欢要和书里写的一样真切。

&esp;&esp;徐知竞后知后觉夏理无意识的戏弄。

&esp;&esp;要抽身太晚,只得将所有情感揉作一团。

&esp;&esp;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明白对夏理的那些胁迫是想得到什么。

&esp;&esp;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伪命题。再如何努力得到的都是悖论,根本无法分清纠缠其中的究竟是爱还是恨。

&esp;&esp;第65章

&esp;&esp;莱博雷生解决不了夏理的失眠,伏硫西汀也没能缓解夏理的病情。

&esp;&esp;时间过了这年春天,迈阿密的气温日渐攀升。

&esp;&esp;太阳高悬在海面之上,将浅色的沙滩照得如钻石般闪耀,多看一眼都令人炫目失神。

&esp;&esp;徐知竞给夏理办了入院手续,接受医生的建议,做ct治疗。

&esp;&esp;离开前,夏理朝房间内望了望。

&esp;&esp;纪星唯坐在落满阳光的窗边,光束间的尘埃好像落在夏季的细雪。

&esp;&esp;她和夏理说再见,夏理便应声朝她挥手,在明知这是幻象的情况下温柔地与对方道别。

&esp;&esp;幽长的走廊通向电梯。

&esp;&esp;夏理紧攥着徐知竞的手,一边走,一边看纯白的地砖被赶来的鲜红铺满。

&esp;&esp;电梯门关得太慢,稠滞的红色水波一点点浸透地毯。

&esp;&esp;它们从缝隙间挤进来,非要缠着夏理,在他的脚边不停地徘徊。

&esp;&esp;夏理闭上眼,颤抖的身躯似乎对上了口中的喃喃。

&esp;&esp;徐知竞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察觉到抓在腕间的手随着战栗骤然发凉。

&esp;&esp;夏理从来不愿和徐知竞分享他的经历。

&esp;&esp;因而徐知竞只是茫然地存在于相同的空间,对夏理的反应束手无策。

&esp;&esp;他把夏理藏进怀里,同此前的无数次一样耐心安抚。

&esp;&esp;这回却没能等来对方的平静,而是换来了夏理更深的恐惧。

&esp;&esp;徐知竞不明白夏理究竟怎么了,仪器治疗成为继输液之后仅剩的手段。

&esp;&esp;夏理仍旧说不出话,揪着徐知竞的衣襟无声地垂泪。

&esp;&esp;水色的衬衣被眼泪浸湿,濡成连片的傍晚似的深蓝。

&esp;&esp;夏理安静地等待这场莫名的郁然结束,而后好轻好小心地用指腹抚过了被自己揉皱的衬衫。

&esp;&esp;那枚戒指再度出现在视野中,蓝得绝无仅有,仿佛索伦托的夏天,天空与海水都是与戒托上的帕拉伊巴相似的青蓝。

&esp;&esp;如果它仍是最初不合戒码的戒指,夏理一定会因为那个热忱而美好的夏天止住眼泪。

&esp;&esp;可惜就连那枚戒指都丢在了上一个夏天,再无法追溯又或令时光倒回。

&esp;&esp;“我下课了过来。”

&esp;&esp;夏理被安排在一间私人套房,看上去不像是医院,倒更像一贯认知中的酒店。

&esp;&esp;看护陪两人一同进去,屋里的陈设多是柔软的,圆角的,类似于育幼空间,贴心地考虑到了病人在突发情况下的激烈情绪。

&esp;&esp;徐知竞下午有课,留在这里对夏理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因此决定晚上再来,顺道询问夏理的情况。

&esp;&esp;夏理的眼神没有任何起伏,淡淡从徐知竞身上扫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sp;&esp;看护挂着程式化的笑容带夏理往房间走。

&esp;&esp;徐知竞留在客厅,听医生与他讲解治疗过程和可能出现的情况。

&esp;&esp;等一切处理完毕,指针已然指向正午。

&esp;&esp;徐知竞在离开前又去看了看夏理。

&esp;&esp;穿过门框便能瞧见一把铺着手工薄毯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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