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果然,能让这位爷动心性的,只有自家的皇上啊。
&esp;&esp;慕羡舟的脚步很快,当他逐渐靠近大殿的时候,就隐约听到了越来越大的争执声,慕羡舟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也瞬间阴沉了下来。
&esp;&esp;而里面的人依然在激烈地争吵,还隐隐分成了两排,各抒己见,面红耳赤。
&esp;&esp;“不可让摄政王重新执政!”
&esp;&esp;“摄政王的功勋不可湮灭。”
&esp;&esp;“你居心何在?”
&esp;&esp;“你是要让帝君背负不仁不义的名声吗?”
&esp;&esp;又一次的声音高昂,忽然从殿外传来冷冷的喝声,“殿前失仪,目无君上,都该当何罪?”
&esp;&esp;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杀气。瞬间一群斗鸡马上噤若寒蝉,身体僵硬。
&esp;&esp;这反应,也是很熟悉。
&esp;&esp;满朝上下就无一人不畏惧慕羡舟的,听到他的声音就腿肚子抽筋的远不止一两人,多年来慕羡舟不怒自威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何况此刻明显已带着怒意的声音。
&esp;&esp;有的人仿佛已经看到头顶悬着的鬼头刀,情不自禁地颤了颤。
&esp;&esp;慕羡舟从门外行入,冷冷的眼神一一看了过去,一排人竟无一人敢与慕羡舟对视,尤其是方才叫嚷着不准他重新归朝的人,开始暗自后悔。
&esp;&esp;“这便是你们的忠君爱国?”慕羡舟冷笑,几乎笑得人心肝一颤,“你们眼中,何曾有皇上?”
&esp;&esp;这一次,就连大殿里的温度也瞬间骤降。
&esp;&esp;“微臣知错了。”有人已跪倒在地,“恳请皇上责罚。”
&esp;&esp;刹那间殿中跪倒了一片,慕知浔却是一副被欺负后故作镇定的模样,反倒让人看着更加心疼了,“那依照摄、依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esp;&esp;“依照我‘北幽’律法,殿前失仪者杖五十,但念及为公,板子记下,罚俸三个月,若有再犯,板子加倍。”
&esp;&esp;他的话居然没有一个人感觉到不妥,更没有一个人敢质疑。
&esp;&esp;“我虽不摄朝政,但我可没死,再让我看到不敬皇上者……”慕羡舟眼神一闪,“杀无赦。”
&esp;&esp;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有些人明显松了口气,至少慕羡舟没有再入朝的意思,是一桩好事。
&esp;&esp;慕知浔撑着下巴,居然有些轻松的口气,“这么说来,你是不肯再回朝了?”
&esp;&esp;“草民说过,不再入朝,从此之后,不过就是一介布衣。”面对着慕知浔,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他虽然不愿为后不愿入朝,却还是没有离开她。
&esp;&esp;他本以为依着慕知浔的性格,会继续纠缠下去,谁料想她却点了点头,“继续议朝吧。”
&esp;&esp;没有发话让慕羡舟走,这让慕羡舟十分尴尬了,留下,他没有身份听政。走,那是对皇上大不敬。他只能退到了殿的一角,等着议朝结束。
&esp;&esp;慕知浔看向了礼部尚书,“听说你有本要议?”
&esp;&esp;礼部尚书一脸的为难,下意识地看向慕羡舟,得到的回应却是一双冷冷的眼神,她叹了口气,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表情出列,“皇上,‘烈焰’礼部侍郎秦慕容递交‘烈焰’太女国书,求娶……求娶……”
&esp;&esp;慕知浔眉头一抬,“娶谁?”
&esp;&esp;礼部尚书再度咽了口口水,觉得头顶悬着的刀又落下了几分,“求娶慕羡舟!”
&esp;&esp;一时间大殿里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所有人都在瞬间屏住了呼吸。
&esp;&esp;随后,是哗然。
&esp;&esp;慕知浔的眼神顿时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这就是两位姐姐说的帮忙,这玩得有点大吧?下国书娶自己的男人。
&esp;&esp;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觉得有点刺激,好玩……
&esp;&esp;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慕羡舟,甚至期待着看他如何应对,口中却是干巴巴地问着,“怎么办?”
&esp;&esp;“不能答应啊!”有人忍不住,瞬间把什么殿前不能喧哗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嗓子嗷了出来,“这分明是别有用心啊。”
&esp;&esp;当然是别有用心,就连慕羡舟自己都知道里面肯定有鬼,毕竟那个女人不可能对自己有兴趣。
&esp;&esp;可她拿国书出来玩,正大光明,如今他自愿退出朝堂,不过一介草民,他没有理由让“北幽”朝堂说不。
&esp;&esp;可所有人心头也明白,这是谁?这是昔日的摄政王慕羡舟,是将“北幽”一手带上繁荣之路的人,若是被“烈焰”得了去,那“烈焰”就是如虎添翼,此消彼长之下,谁知道他不会调转枪头对付“北幽”?
&esp;&esp;场中的人开始后悔,他们为什么答应的那么快,他们不希望慕羡舟入朝堂,别人可早就盯上这块肥肉。
&esp;&esp;果不其然,慕知浔已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烈焰’为求修好,才有这份郑重的国书,众卿有何方法,不得罪对方?毕竟慕羡舟不是摄政王,对方若要娶,甚至都不需要国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