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第21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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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探春“嗯”了一声,松开贾珩,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esp;&esp;一颗芳心怦怦跳个不停,方才她一时情切……

&esp;&esp;不过也没什么吧,这是珩哥哥呢。

&esp;&esp;贾珩从探春手里接过灯笼,朗声道:“还说环哥儿的事儿吧,等学堂落成,就送他去那里读书、习武,得良师益友陪伴,性情总会慢慢改易,实则,不管是他还是宝玉,长于妇人之手,一个举止瑟缩,一个毫无担当,终究都不是长久之计。”

&esp;&esp;担心小姑娘因为方才一事心生羞意,贾珩说这话时,只好端容敛色,声音带着几分严厉。

&esp;&esp;事实上效果好得出奇,探春虽心头有些羞涩,但面色如常,轻轻“嗯”了一声。

&esp;&esp;贾珩轻声道:“你也别胡思乱想的,不管是自己的想法,还是旁人的看法,都不要太纠结、在意,方才在老太太屋里你也听着了,嫡庶之分,真有那般重要?若自己不成器,别说是哪个肚子里生出来的,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在这个世道儿,也寸步难行!”

&esp;&esp;有些话不好说得太透,但想来以探春的聪慧,应能明白其中之意。

&esp;&esp;本身担心别人如何看她,就说明嫡庶之分在探春心头还是有影儿的,虽不至如贾环那样恨不得是从王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但也未必不为出身感到自卑。

&esp;&esp;这并不冲突,人的心理活动本身就很复杂。

&esp;&esp;探春螓首点了点,柔声道:“珩哥哥,我记下了。”

&esp;&esp;珩哥哥和她一样,也是旁支呢。

&esp;&esp;贾珩说着,就到了月亮门洞,顿住了步子,看向探春,温声道:“好了,回去罢。”

&esp;&esp;探春点了点头,目送着少年提着灯笼离去,一直看不到灯火人影,才收回眺望的目光,凉风吹来,幽幽叹了一口气。

&esp;&esp;第235章 欲守幽燕,首重蓟镇

&esp;&esp;宁国府

&esp;&esp;书房之中,烛火还亮着,将一道萧疏轩举的颀长身影投映在红木书柜上,条案之后,一袭蜀领锦袍的少年,就着灯火,垂眸看着舆图、方志、战例,研判着九边局势。

&esp;&esp;通过贾母的一些“语焉不详”的内宅之见,对当年辽东一战的情势,对大汉的影响也渐渐明了。

&esp;&esp;“九边重镇,自东向西,辽东、蓟镇、宣府、大同、太原、延绥、固原、宁夏、甘肃,如今辽东已失,其余八镇总兵,就是边将,总兵之下,设副总兵,参将,游击将军,守备,千总,把总等官……而蓟镇总兵是齐党干将唐宽,领兵十万,治所在三屯营,副总兵三人,各自领兵镇东路、西路、中路,分兵守古北口、居庸关、喜峰口、松亭关烽堠百九十六处,防线绵长,关口众多……哪怕着北平都司派屯卫之兵援守也是力量不足,每个关口也就几千人,兵力单薄,这样的确不太好抵挡建奴的南下,而骑兵来去如风,一关被破,就可长驱直入,掳掠诸州县,多地救援不及,设置战区一级的指挥系统,势在必行。”

&esp;&esp;贾珩心头一动,提起毛笔在一旁的书笺上,记录着八个字:

&esp;&esp;“欲守幽燕,首重蓟镇。”

&esp;&esp;而后又写道:“蓟镇首当东虏兵锋其冲,防线绵长,关隘众多,疏漏一如渔网,彼攻我守,一地被破,诸处相援不继,非集重兵、择良将不能备御……”

&esp;&esp;事实上,前明之三边总制的设置就是此故,为协调甘肃、宁夏、延绥三镇的兵将,由三边总制节制。

&esp;&esp;边患严重的宣大,也有“武宗十三年,颁定宣、大、延绥三镇应援节度;敌不渡河,则延绥听调于宣、大。渡河,则宣、大听调于延绥,从兵部尚书王琼议也。”

&esp;&esp;所以,以枢相宰臣经略幽燕,并非是贾珩拍脑袋想出来的策略,是有前人故智在。

&esp;&esp;贾珩凝眉看着所记述的文字,目光一时失神,喃喃道:“集重兵,择良将……可又谈何容易?”

&esp;&esp;不是任何良将都是戚继光,担任蓟镇总兵,守北平门户,固若磐石。

&esp;&esp;“七十多万大军如撒胡椒面在一样,分布在两千里的防线上,的确不好防守,只要一点有失,全线崩溃,自古以来,守不若攻……这就和长江防线,固若金汤,实则纸糊的一样。”贾珩默然片刻,重又看向舆图,从蓟镇一直向宣府、大同望去,

&esp;&esp;或正如前明嘉靖年间,曾为明宣大总督,后在新朝为官,大受太祖重用的兵部侍郎江东,在《陈边事疏》中如是反思道:“自庚戌之变以来,朝中为边事经略筹划思虑者众,有为修边之说者,延广袤三千里,而一时中外翕然,谓可持之无虞,及其虏之溃墙直下,曾无结草之固;又有为筑堡之说者,然虏一深入,望风瓦解,村落歼则掠及小堡,小堡空则祸延中堡,中堡尽而大堡存者仅十之一二;又有谓守无足恃倡为血战之说者,惟以战胜为功,不以败亡为罪,而不度彼己,易于尝虏,良将劲兵,销灭殆尽,凡此之计,臣已目见其困矣。”

&esp;&esp;这位新朝的官员,提到了当时陈汉在对抗蒙古诸部的策略,并结合其为前明故臣的身份,进行总结。

&esp;&esp;总之一句话,修边、筑堡、血战,各有弊端,皆不足持。

&esp;&esp;“但最后还是老一辈四王八公追亡逐北,这才抵定了边疆数十年的安宁,当然这是开国君臣的奋武气象所致。”贾珩凝神思索着。

&esp;&esp;就在这时,书房之外,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屏风之后,一袭淡红衣裙的秦可卿缓步转出,袅袅婷婷而来,身后跟着丫鬟宝珠以及晴雯。

&esp;&esp;“夫君,还没睡?”柔软、温婉的声音在贾珩的耳畔响起,也将贾珩深思中醒转过来。

&esp;&esp;贾珩抬眸看向秦可卿,笑了笑道:“你不是在和尤嫂子她们抹骨牌吗?”

&esp;&esp;秦可卿轻笑道:“夫君,这都子初时分了呢,尤姐姐还有两位妹妹早就回去歇着了,我给你熬了一些银耳莲子羹,夫君可用一些罢。”

&esp;&esp;贾珩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叹道:“都这般晚了。”

&esp;&esp;许多时候就是这样,一忙起来就容易忘了时辰,从案牍中抬头望去,赫然发现,天色已大黑了。

&esp;&esp;秦可卿说话之间,就是将食盒放在书案一角,舀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至得近前,柔声道:“夫君,用一些罢。”

&esp;&esp;贾珩应了一声,接过汤碗,轻笑道:“下次,你倒不用有意等我太晚,若是太晚了,我在这书房睡就是了。”

&esp;&esp;秦可卿柔媚笑道:“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晚一些睡也没什么的,只是夫君也要爱惜身体才是啊。”

&esp;&esp;贾珩点了点头,拿起汤匙,舀着银耳莲子羹。

&esp;&esp;秦可卿也在一旁落座,轻声道:“明儿一早儿,我去老太太那边儿请安,夫君去吗?”

&esp;&esp;贾珩闻言,放下汤碗,看了一眼秦可卿,说道:“我不去了,明日要到衙里去,让碧儿陪着你去罢,嗯,也能拦拦宝玉。”

&esp;&esp;秦可卿:“……”

&esp;&esp;想了想,清笑道:“夫君似对宝玉有一些别的看法?”

&esp;&esp;“我对他没什么看法,只是他年岁也不小了,也该避讳一些,刚刚回来时没和你说,宝玉又在荣庆堂闹了一回。”贾珩放下汤匙,也将事情经过简单叙说了下。

&esp;&esp;秦可卿颦了颦秀美双眉,轻声说道:“他怎么说那种话,还有和林妹妹怎么一床睡……林妹妹这以后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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