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直到今年新年,他方才重新开府,招待客人往来。
&esp;&esp;大唐不禁藩王离开封地。
&esp;&esp;但类似情况非常少见。
&esp;&esp;吴王亦是多年不离吴越之地。
&esp;&esp;如今离开,便亲临龙虎山。
&esp;&esp;个中意味,属实引人遐想。
&esp;&esp;雷俊忽然想到那条中下签。
&esp;&esp;签运提及没有危险,但可能埋藏后患。
&esp;&esp;所谓后患,莫非就着落在这位吴王殿下身上?
&esp;&esp;雷俊嘴角抽搐了一下。
&esp;&esp;要照这么说,王归元可能帮他挡枪了。
&esp;&esp;如果雷俊留在山上,要么是他陪元墨白去见吴王,要么就是师兄弟二人一起去。
&esp;&esp;现在嘛……
&esp;&esp;师兄,很多时候,你不惹事,事来惹你啊。
&esp;&esp;稳重多数时候是好的,但这人间事,总会有极少数例外发生。
&esp;&esp;眼下只能希望不同人不同缘,所谓后患不会落在伱身上了……雷俊暗道一声罪过,默念福生无量天尊,为王归元祈祷。
&esp;&esp;可惜,祈祷无效。
&esp;&esp;等雷俊再见到王归元的时候,这位同门师兄苦笑连连。
&esp;&esp;“出什么事了?”雷俊问道。
&esp;&esp;王归元叹气:“没啥大事,就是那位吴王殿下,想要在自己府中,开一场佛道齐聚的说法,邀请本派中人参加。”
&esp;&esp;雷俊看着他:“师父他老人家如今肯定走不开,只那就是说……”
&esp;&esp;王归元苦笑点头,伸手指了指自己:“对,说是邀请元长老的几位高足过去。”
&esp;&esp;雷俊、楚昆都不在的情况下,王归元就没处躲,只能被顶在最前面。
&esp;&esp;好在有元墨白代为遮拦,王归元自己也连连谦让,这事儿才没因吴王爷的拳拳盛情而定下来。
&esp;&esp;要说就此得罪了那位吴王殿下,倒不一定。
&esp;&esp;心中具体作何想法,只有吴王自己才清楚。
&esp;&esp;但王道长毫无疑问,在吴王心中挂了号,留了名。
&esp;&esp;这让王归元颇为头疼。
&esp;&esp;千日防贼的感觉,可不好受。
&esp;&esp;好吧,确实是当下无危险,但之后可能有隐患……雷俊同情地看着王归元。
&esp;&esp;不过,自家这位师兄倒也看得开,并不因此改变自己的一贯作风:“偶尔运气不好一次,也正常,终归没什么危险,尚好,尚好。”
&esp;&esp;他回来得早,元墨白却还要继续忙。
&esp;&esp;吴王来访,对如今的龙虎山而言,并非小事。
&esp;&esp;先前虽只元墨白一位高功长老接待,事后却还要和其他同门一起商讨。
&esp;&esp;从元墨白自己的想法来说,他无意天师府卷入皇族内部漩涡中,吴王属实是给大家出了个难题。
&esp;&esp;另一方面,了解今日斜星峰一事前后始末后,元墨白心事更重。
&esp;&esp;从高功阁回来,他面上笑容都淡了许多。
&esp;&esp;“重云,今日斜星峰,你所见所闻,再详细说与为师知。”元墨白轻声吩咐道。
&esp;&esp;雷俊颔首,就自己见闻,清晰告知元墨白。
&esp;&esp;除了当初选择出山参与围捕的原因用自己有心为宗门出力一笔带过外,其余各方面情况,雷俊都不隐瞒,详细告知自己恩师。
&esp;&esp;元墨白听得仔细。
&esp;&esp;对雷俊提及无意中捡到芥子袋的事,他并不优先关注,而是更多打听楚羽和那个神秘人交手的经过。
&esp;&esp;听雷俊讲完,元墨白沉吟道:
&esp;&esp;“楚斋主虽顾忌重安师侄和重光他们,没有豁尽全力追击,但总得来说,并无放水相让的迹象,听来也不像杀人灭口,此事多半她只是恰逢其会。
&esp;&esp;倒是那凶徒,没有拿出自己全部本领和楚斋主一战,看来是有意隐藏身份。”
&esp;&esp;雷俊和王归元在旁安静听着。
&esp;&esp;有意隐藏身份,往往就意味着另有所图,亦或者其真实身份为众人所熟悉……
&esp;&esp;“那个芥子袋里有什么?”元墨白这时才问道。
&esp;&esp;雷俊取出芥子袋:“实话说,弟子还一直没顾上打开,只知其中流露出难得阴寒之气,颇为玄妙。”
&esp;&esp;打开这佛门芥子袋,顿时阴气四溢,叫室内一片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