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不知道这种情绪源自何处——明明一切都按照她的规划进行,为什么仍有一种隐约的不满足?
&esp;&esp;她不敢再深究,只希望时间会抚平这种不适。可随着日子一天天流逝,那股情绪却在暗中滋长,直到某一刻骤然爆发——
&esp;&esp;
&esp;&esp;长夜漫漫,寂静的公寓只有亓芽一人。她盯着温度计,发现自己已经烧到39度,头痛欲裂,吞下退烧药也没有起作用。
&esp;&esp;她浑身乏力,几乎是凭本能拨通了爷爷的电话。听筒那端刚响起熟悉的声音,她哽咽着吐出两个字:
&esp;&esp;“爷爷……”
&esp;&esp;话音未落,便彻底没了意识。
&esp;&esp;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亓芽从沉沉睡梦中醒来,意识如潮水般逐渐回笼。然而眼皮却沉重无比,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没法睁开。
&esp;&esp;恍惚间,一阵凉意落在额头,好像有人用湿毛巾擦着她的额头、手腕,为她物理降温。
&esp;&esp;那人又用棉签沾水,慢慢地、轻轻地湿润着她因高烧而干裂的嘴唇。
&esp;&esp;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温柔而细致,仿佛要把她从痛苦里一点点拉回来。
&esp;&esp;这种感觉令亓芽熟悉无比,熟悉到让她一时忘了去害怕这个深夜突然出现在她家的人。
&esp;&esp;是谁在照顾她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
&esp;&esp;她竭力睁开眼,却只能捕捉到模糊的人影。
&esp;&esp;那轮廓与记忆深处的身影重迭,童年时的画面骤然浮现——每一次生病的时候,都有这个人守在她身边,尽己所能地照顾她。
&esp;&esp;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喉咙干哑,轻轻呢喃出一个名字。
&esp;&esp;那人顿了顿,替她拭去泪痕,轻吻在她额头上,声音低沉而克制:
&esp;&esp;“嗯,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