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程菲爸爸就进了病房,一脸愤怒,指着程菲就破口大骂,“你还要不要脸,这么小就出去跟男人鬼混,活该你得病。”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走廊都听得见。
可画皱了皱眉,刚想说话,程菲就哭着喊道:“我是活该,不用你管!”
程菲爸爸更加愤怒,两步跨到床边,伸手去抓程菲的胳膊,“我今天打死你!”
吴校长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旁边,可画立马挡在程菲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又把他推了回去。
“这里是医院,你们都小点声,不要让人看了笑话。”可画说。
程菲爸爸愤愤不平,指着程菲,“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程菲反而平静了,靠在床头,“是谁?你应该最清楚啊!”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清楚?”
“张家人,你不清楚吗?你不是为了做生意一直在巴结他们吗?张天赐和张天野你不认识吗?你不是还让我叫他们哥哥吗!”
程菲爸爸愣了一下,“是他们?那到底是张天赐还是张天野?”他看向程菲。
程菲大哭出声,一把抓过被子蒙在头上。
可画一看就明白了,那兄弟俩一向都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什么坏事都是两个人一起做的。
程菲的爸爸一时没了言语,靠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可画拉开程菲的被子,“程菲,你身体不好,要好好休息,让自己尽快好起来,不能耽误学习太久。别忘了我和你说过的,改变命运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努力。”
可画和吴校长走出病房,关上了房门。接下来的事,他们都帮不上忙。只能他们父女俩去解决。
当年
回学校的路上,可画一直在思考,什么才是父女情,程父对程菲不够关心不够爱护,这是显然的,他并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但他刚才表现出来的痛苦也不是假的,四十几岁的男人,被女儿的几句质问逼得脸色煞白,手和嘴唇都在不停的颤抖。
也许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自私会对女儿造成如此大的伤害,他只是想过好自己的人生,娶一个年轻漂亮自己又喜欢的女人,他只是想再多做些生意,能够积累更多的财富。
可他没想到,福祸相依,他想要的福铸成了她要承受的祸。
可画不禁想到自己的爸爸,爸爸入狱前,她一直是父亲手心上的小公主,心尖上的宝贝女儿,爸爸很爱自己,这点不会错。
她和母亲住在海城出租房里的那段时间,她的人生也异常艰难,比程菲还要艰难,最大的问题是没钱,其次是逼债。
她也曾经像程菲一样迷茫,她多么希望那时候能有个人去拯救自己,所以如今她才不畏危险,毅然决然的去挽救程菲。
那时,出租房只有十几个平方的大小,不说家徒四壁,也算得上穷困潦倒。母亲本就是个温柔的性子,突遭大难,早就六神无主,但催债的一个接一个,身上仅有的财产也早就被逼光了。
一个傍晚,家中来了两个男人,把她和妈妈的晚饭连带着那张简易的旧餐桌一起,掀翻在地。
母亲抱着可画,靠在墙边,而那两个男人到处翻找,却毫无所得。
“说!你们家的钱呢?”一个男人问妈妈。
“我家的财产都被没收了。”妈妈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赶快拿出来,金银首饰,银行卡,不要窝着藏着!”
“你们来晚了,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想要只能去监狱问我丈夫要。”
那人听母亲这么说,立刻眼冒凶光,“你丈夫欠我们几千万,你他妈还敢跟我横!”
他一边说一边往母女俩身边走,试图动手打人。另外一个人把他叫住,又看了看母女俩,“别打脸,她们还有用。”
“有什么用?这么两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还上钱?”
“大的不老,小的还嫩,你说有什么用?”
母亲的心中一颤,把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
“凯哥,这太缺德了吧?”
“你怕缺德,那就别想要钱了。”
他早就想好了,今天开来的就是一辆套牌的面包车,把她们俩带出去,以劳工输出的名义弄到国外,怎么着,一个人也能卖上几十万美元。
可画并不傻,她尽管年龄小,但也听得明白他们的企图,如果今天让他们得逞,以后也就没有人生了。
她不停的寻找手边能用得上的工具,她不能指望母亲,她那柔弱的性子,让她跟膀大腰粗的男人去拼命,简直是笑话。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把刀,要么去干掉敌人,要么自我了结。
她看来看去,终于看到一把剪刀,就放在两步远的纸箱上,心里不禁喜悦。
她轻轻推开母亲的怀抱,等那人靠近她们时,当即跳起,出其不意的一脚踹在对方的下颚上,那人应声倒地,口吐白沫。
可画迅速的拿起剪刀,抵在对方的脖子上。
另一个人有点傻了,他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凯哥就倒地口吐白沫了。那个小姑娘还拿着把剪刀正对着凯哥脖子上的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