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应如是和温知新的交流仅限于文字,这种状态,就好像刚结婚便面临异地。
应如是试图理解温知新,他工作忙,学业重,抽不开身,可是一到夜深人静,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翻聊天记录,心头止不住烦躁。
这个周五下课,应如是没有主动联系温知新,有赌气的成分,也因为她确实有事。
燕南大学占地面积可观,然而要是外卖送错了地方,运动量更加可观。
应如是骑着自行车在校园竞速,结果到了目的地,巡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晚饭,一问外卖员,好嘛,送别的学校去了。
憋着一口气,应如是又骑到了那个学校,仔仔细细找了十分钟,几番沟通确认,最后得出结论,被偷了。
商家不管,骑手不认,应如是推着自行车,一个人在街道漫无目的游荡。
十二月的晚风刮在脸上,就像书页削破皮肉,应如是拐了个弯,躲在一棵参天古木后,粗大的树干稍微挡住了些冷风。
她掏出手机,走完申诉程序,停顿片刻,又打开微信。
置顶消息还停留在凌晨,是温知新在2:37发的。
【趁年轻,早睡多睡。】
往上翻,温知新回消息都有很长的延迟,每次回复,基本都以“抱歉,刚刚在忙”为开头。
可是每次问,温知新又不说到底在忙什么。
理由太模糊,就容易起疑。
谁知道你到底是在忙,还是在躲我。
几番挣扎后,应如是心一横,直接将温知新移除置顶。
平台也在同一时刻退款,可这依旧无法消减她烦躁,甚至委屈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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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灌进领口,应如是裹紧衣服,眼看夕阳沉落,周遭也逐渐安静,她撑着地站起身,去拾起倒在草丛的自行车。
“……呜……”
应如是一怔,朝四周望了望,没见异常,以为自己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