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周婉时不时就来找她麻烦,上厕所和小姐妹对她指指点点,打水故意挤她位置。
很幼稚的行为,许意宁懒得理她,直到周五放学,从天桥下来,发现经常走的那条路铺了水泥,被封了起来,无奈下,只能从另一条小路绕行。
小路漆黑狭窄,一眼望去,尽头看不到光亮。
饶是许意宁不怕黑,也在原地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这才敢迈进去。
一路上只有她的脚步声,宁静的让人心慌。
临近拐角处,模模糊糊的声音顺着冷风飘过来——
“一天没见我,想我吗?”
“当然想了宝贝儿,快让哥哥抱一下。”
女声黏黏糊糊,还有些熟悉。
许意宁没想起来,脚下也未来得及刹车,一股脑撞上了调情现场。
寸头男生怀里的女生不满抬头,忽然尖叫一声:“你怎么在这!?”
“”
问得好。
她也想知道,她为什么凑巧地出现在这里。
借着昏暗的月光,许意宁清楚捕捉到周婉脸上那抹还未消散的红晕,她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路过,你们继续。”
她双手揣兜往前走,却被人扣住了肩膀,力气很大,捏的骨头生疼。
寸头男生将她扯了回来,视线在她身上扫视。
“这女生,是不是就你之前说欺负你的那个?”
许意宁皱了下眉,没怎么听懂。
一直以来,好像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虽被揪着领子,仍不甘示弱的将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他眉上唇上都带着银环,浑身散着“老子就是地痞流氓”气息。
许意宁默了默,瞬间抛弃了要跟他打一架的想法。
“周婉,你是在说上次窗户的事情吗?”
她面不改色,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兜里的手悄悄摸索。
寸头哪知道什么事,没什么耐心地晃了晃她的领子,“给老子老实点——”
话没说完,忽然被她一瞪。
在被拉扯过程中,她散落下的碎发有几分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脸颊,明明一副我见犹怜的画面,而眼神倔强,不肯低头,反而平添了几分清冷易碎,有种致命的危险,让人不敢触碰。
寸头呼吸停滞了,手也松了几分力气,直到周婉察觉到他的异常,被掐着胳膊才堪堪回神,“管——”
然后话音一顿,卡壳了。
寸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攥起她的衣领,“管你什么窗户窗台,负了老子女人,就得道歉,懂么!?”
“”
好浮夸的台词。
许意宁尽力克制着白眼,边凭着感觉打开手机,边说:“周婉,是我上次表达不清楚吗?”
上次吃了亏,周婉正憋着一口气,没好气道:“你说了什么?”
半晌。
女生忽然轻笑一声,很短的一声,很快被风吹散。
许意宁歪头,语气没什么起伏,“哦,你忘了吗?那我再说一次。”
“几岁的小朋友都知道天冷加衣,你冷了不穿衣服,反而去责怪别人。我说你没有独立行走的能力不是实话吗?”
“班里空调制热效果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你没有独立行走的能力就算了,就连感知能力也没有吗?而且就算窗户没坏,大家在班里也是穿着外套,为什么只有你穿卫衣呢?”
“别人取暖方式是添衣服,而你靠跟别人发脾气取暖,现在还要动手。这是我的问题吗?”
“”
时隔多日,周婉再次哽住了。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许意宁这么能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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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放今天没上晚自习,漫无目的在街上走。
一辆黑色宾利缓慢跟在他后侧。
从天桥上下来,看到前面正在修路,他没多想,抬脚就旁边的巷口走,宾利进不去,这才按耐不住摁了声喇叭。
梁放停在原地,倚着墙朝那边儿微抬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