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一再一次拨打那串电话,得到的是第二十叁次忙音。她叹了这晚已经数不清几口的气,望向头顶小小的窗户,看不见月亮和星星,天空和她的心一样空落落的;她脱力般躺在床上,头“咚”的一声重重地磕到床沿,“嘶——”,她正欲大叫,却突然噤声;喊疼好像没有什么用,不会有人在她身边一边笑她傻一边给她揉脑袋,只会吵到别人迎来一通尖酸的数落;想到这里,她抱着脑袋蜷缩起来,被单上落下的泪渍,不知是疼得还是难过。
深夜,在尚晋家的院子里,叁粒火光若隐若现,身后的房间灯火通明。
柴粤和任家兄弟坐在台阶上抽烟,叁人照心不暄地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吞吐着烟雾。
“钱呢。”,传来颤抖的声音,夜太深,柴粤看不清承恩脸上的泪。“你那些钱,怎么办。”
柴粤没吭声,凝视着手上正在渗血的绷带,茫然地摇摇头,“要不回了。”
“这些钱,干的事儿不干净,即便是那几个王八蛋骗来的,也很难解释的清。要回来的话,尚晋就保不住了。”
“就当,就当破财消灾了吧。”柴粤仰头看着天,呼出一口烟。
“只是不知道这灾,能不能被消掉。”承钊小声说了一句。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承恩对着弟弟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嘴上衔着的烟头脱落,地上挣扎了一番熄灭。
原源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昏欲睡的尚晋,眼睛肿肿的,手却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努力感知着尚晋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