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苔吃完新上的甜点,坐在她身边的褚晖才说话,“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褚晖带着李苔像散步一样慢悠悠地走,走进她之前看到的人工湖中心凉亭,点了支烟,吹着夜风抽得惬意。
郊区昼夜温差大,李苔穿得单薄被吹得有点凉。刚抬屁股想挪到褚晖左边的下风口去,一件衣服兜头而来把她推坐回去。
扯下衣服,她干脆利落地穿上,“谢谢。”
“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又要开始阴阳怪气了,李苔也不知道要接什么。
吐了烟,褚晖接着问:“甜点好吃么?”
“挺好吃的。”
“晚饭吃那么点就为了来吃甜点?”
李苔挠挠鼻子,没说话。
褚晖又说:“你还挺老实,问什么都说。”
“我……也没乱说话吧。”
“你是装傻,还是真听不懂?”
李苔看着湖面,又没说话。
褚晖不依不饶:“说话,哑了?”
“听得懂。”李苔讷讷答。
“听得懂装傻?”
“也没怎么样吧,就是普通聊天而已啊。”
褚晖眯眼看李苔,沉声说:“今晚既然是我带你来的,那就别给我丢脸。这句话听得懂么?”
“我努力吧。”李苔点点头,沉默片刻她又小声说:“但是像许……许……像她说的,我跟你们不太一样。”
先不说褚晖的这些朋友都是长袖善舞的人精、关系还盘根错节复杂得很,单是两人的成长环境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苔父母早逝,从很小就几乎是个孤儿,无人庇护长这么大,受过的气多得数不清,和褚晖这类众星捧月的少爷就是两个极端。
许友瑶话里的弦外之音在她看来真的算不上什么冒犯。
“怎么个不一样法,你给我说说?”
再怎么软柿子,李苔也不至于回答这种问题,她偏头盯着湖面,装作思考的样子没说话。
褚晖没有逼问,继续抽烟。一支烟抽完,他起身就走,这次走得很快,快得李苔几乎要跟不上。
他们住的房间很大,李苔照旧在客卫洗澡,刚脱了衣服打开水,褚晖穿着浴袍走进来。
李苔吓了一跳,想出去让他先洗,又被拉住手臂,“一起洗。”
如果忽略一直钉在她身上的眼神,褚晖真的就只是在洗澡。
狭小的淋浴间里,高大的褚晖存在感和压迫感都过于强烈,更别提他毫不掩饰的目光。
李苔被盯得抓着毛巾手脚发僵。
冲净泡沫,褚晖拉过李苔,说:“洗澡也不会了?那我帮你洗。”
打了泡沫,褚晖真的开始给李苔洗澡。他手上动作很认真,也很正经,像父亲在给自己的女儿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