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岐山去世,她都没有这么大反应。
他亲自打电话问了科室主任。
果然,这一切都是她那个傻白甜母亲跟包藏祸心的夏棠商量好的计策,谋划了这么一场愚蠢的戏码。
谢容与平静把事情经过说了。
一边的主任在旁边道:“林女士确实没有生病。那些帮她演戏的医生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林若清大发雷霆,“真是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幼稚!”
“现在确实到了兴师问罪的时候了。”谢容与平和问:“夏小姐,你觉得该怎么处置你?”
夏棠泪眼朦胧,瘦弱的身体细细颤抖,“呜——”
谢容与撇开目光,淡淡说:“哭完了,照样要解决问题,你既然说不出口,那就问你父亲。”
终于,夏青松从等候区走过来。
这位教授依旧文质彬彬,他将女儿护到身后,温声说:“容与,棠棠也只是一时糊涂,你别太责怪她。”
夏棠躲在父亲身后,揪着父亲的衣服,终于可以说话,声音若蚊蝇,“哥哥,爸爸跟林姨就快结婚了,我们是一家人,呜……你别怪我……好不好?呜——”
谢容与沉吟道:“可以不怪你,前提是—”谢容与看向夏青松,扯了扯唇,“夏教授要跟我母亲断绝关系。”
夏青松嘴唇微动,“我跟你母亲有很多年感情,不是能轻易分开的……”
“那不如你去问问她,她是选我还是选你。”谢容与淡声道:“如果她选你,我当然会同意她跟你在一起,但我不会再承认她这个母亲。”
顿了顿,他道:“反之,她放弃你,那她依然是我的好母亲。”
夏青松还在犹豫。
姜矜却听到了门“咯吱”响的声音。
她微微挑眉。
凭借姜矜的经验,她料到接下来会是一场母子大戏,而且戏码可能不会那么令人光彩。
从谢容与怀里抬头,姜矜道:“我先回避一下?”
她脸颊光洁如初,一点泪痕都没有。
谢容与有些怀疑刚刚听到的哽咽声只是幻觉。
他指腹轻轻抚摸她细嫩眼角,眼底蕴出细不可查的笑意,温和道:“不用。”
姜矜伸手牵住他指尖,立刻表衷心,仰眸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跟你是一条战线的。”
谢容与垂眸望着她细白指尖,眼眸微深,“好。”
林若打开门,终于从门后出来。
门外是表情淡漠的儿子,一脸责怪的弟弟还有倦怠的情人。
细瘦的肩膀轻不可察颤抖,她鼓起勇气,直视姜矜眼睛,壮着胆子诘问,“矜矜,容与对你那么好,你这么做,对得起容与吗?”
林若身形瘦弱,脸色苍白,眼眶微微泛红。
像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姜矜刚要开口说话,谢容与揽住她肩膀,轻声说:“这是我跟她的事情,你不用开口。”
姜矜点点头,保持静默。
谢容与转眸,看向林若,眼底没有笑意,声线清冷,“母亲无需用矜矜转移话题,刚刚我跟夏教授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母亲,你选谁?”
看到儿子,林若刚刚积聚的勇气一下子散了,她扶了扶头发,小心翼翼道:“容与,你生气了吗?我不是有意装病的!我是想为你出气……”
她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谢容与。
谢容与不打算听她的想法,言简意赅,“说你的选择。”
林若抿了抿唇,手指攥着衣角,半响,在死一般的静寂中,她眼泪婆娑看着夏青松,“青松,我们就这样吧……”
夏青松走过来,想伸手抱抱她,安慰,“小若,你别哭了。”
林若察觉到儿子冰冷注视,慢吞吞躲开,捂着脸呜呜哭泣,“你别碰我,我怕容与误会,呜呜——”
夏青松:……
这时林若清过来主持公道,他先对夏青松道:“夏教授,你跟我姐姐没有缘分,你们就到此为止吧。”
夏青松还想挣扎,“我们可以不结婚,只要让我一直待在她身边……”
林若清打断他的话,淡笑,“如果夏教授不按我说的做,那我可就追究夏棠的责任了。”
他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到底是谁给她那么大胆子陪姐姐一起演戏?她还不算我们自家人,手伸得也太长了吧!”
夏棠被吓得一抖,夏青松赶紧护住女儿,他连声给林若清道歉,“对不住,是我没教好女儿。”
林若清点头,“以后你们父女俩都不要来这边了,我会派人看着。”
林若揪着衣角,小声问:“清清,连见一见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