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下班,姜檀音也没有看到景瞿的身影。
而此时的景瞿却在谢淮衍家里喝了一大杯红酒,语气更是落寞不已,“她好像真的很喜欢那个高中同学,昨天我听到了一些内容,应该是对方和她见面了,她很开心。”
谢淮衍在一旁听着,随即也叹了口气,“人家心里都有人了,你放弃吧。”
景瞿紧蹙眉尖,“可我还有很多想跟她一起做的事,那个高中同学到底有什么好的。”
“初恋在很多人心里的地位都是不可动摇的,也无法比拟的。”谢淮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也不怪你,你就是迟了,后来的那个人总是比不过前人。人家心里有白月光,你打败不了的。”
过了许久,景瞿沉声说道:“或许你的话是对的。”
姜檀音回到家后便一直没听见景瞿房里有什么动静,猜测是他还没有回来。
白天下了一场雨,晚上的温度很低。
姜檀音穿着短袖在院子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等到了景瞿回来。
闻见他身上有酒味,便也好奇地问:“你喝酒了?”
景瞿见她靠近,忍着酒意上头,想将她揽入怀里的冲动,淡淡地嗯了一声。
姜檀音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但还是跟着进了屋,“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景瞿轻声叹气,“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下一秒,他又说道:“之前说的那个宴会取消了,所以不用去了。还有,从明天起你不用往公司送花了。”
姜檀音愣了愣,“怎么了?”
“就像协议里写的,我们应该保持距离。”景瞿淡声回答。
姜檀音的心脏仿佛被什么刺穿,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缓了好一会,才艰难地开口:“你说得对。”
一整夜,姜檀音都没有睡好,额头仿佛要裂开似的。
天微亮,她摸了摸有些烫的脖颈,也给颜佳发了一条信息,今天她要关店,她想休息。
从未有过的疲倦感席卷而来,也令姜檀音只想躲在被窝里,什么也不想干。
大约又睡了一个多小时,滚烫的温度将她唤醒,浑身绵软无力,她知道自己这是发烧了。
姜檀音缓缓起床,又找了一粒感冒药,便下楼去倒水吃药。
药效并不能立马见效,可偌大的空房子好像将她心底的难受无限放大,甚至生出几分想哭的心情。
姜檀音来到沙发靠着,便连根手指也不想动了。
这时,玄关处传来动静。
景瞿回来找昨天丢在家里的文件,因为心乱他早上出门都很匆忙。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姜檀音此刻正靠在沙发上,脸颊通红,一副虚弱的模样。
景瞿快步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滚烫。
他心里一紧,连忙说道:“你在发烧,怎么不告诉我?”
姜檀音却想躲开他的手,声音虽然虚弱却含着抗拒,“我吃过药了,不用你费心。”
二十六个春天
景瞿沉默了一瞬, 自顾自地将姜檀音公主抱起来,然后去了二楼。
姜檀音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可身体的无力感令她即使想反抗都显得有心无力, 只能怔怔地看着他,“你说过我们要保持距离的。”
她语气里含着浓浓的不满, 可因为发烧, 声音模糊,反倒是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景瞿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喉结滑动, “是我想越界。”
姜檀音呼吸发紧,强撑着精神看他,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赌气, “可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你怎么这么善变?”
景瞿帮她掖好被角,听着这话也不由笑了笑, 随即温声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昨天说话没过脑子。”
“那你知道是你的错, 为什么还要那样跟我说?”姜檀音眼神直直地盯着他看,发出不满的嘟囔, “我昨晚在院子里等你等了那么久,结果回来就听见你说那些话,你觉得我是会一点都不难受吗?”
她此时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心里只想着把这些发泄出来, 根本不在意自己具体说了什么。
“我觉得我会发烧也是因为你, 全是你的错!”
景瞿立马又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度依旧滚烫着, 于是便哄道:“这些事等你好了再说,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去。”姜檀音裹紧了被子,背对着他说,“我吃过药了,现在想睡觉,你出去吧。”
景瞿没办法,于是说道:“那我就在外面守着,如果你觉得撑不下去就叫我,我送你去医院。”
回答他的是姜檀音的沉默。
景瞿只能看见姜檀音的侧脸,因为发着烧依旧酡红一片,他静静看了会,也没再多说什么,轻轻关上房门便出去了。
而姜檀音此刻是真的没什么精神应对了,吃了药以后本身便有些昏昏欲睡,再加上浑身无力又发冷,她只想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着,好好出个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