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笑声更大声了,半夜三更,安静无人的高级病房前,回荡着无遮无拦的哄笑声。
林行时无比的庆幸李云舒当时住进了这层的单人病房,要不然这样,就算不被其他病人投诉,也会被医院的保安给赶出去。
但好在这场闹剧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舒秋逸出来了。
舒秋逸一出来,看着宋幸川贴在林行时身后,刚要拧着眉头叫了一句哥,可等林行时错身回头,看见里面被挡住的人后,他脸上瞬间流露出了一抹难以言说的愤慨。
几乎是脱口而出就冒出一句,“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林兆云的笑声也一下止住,盛满调侃笑意的眸子顿时被一抹猝不及防的震惊取代,只不过这抹诧异流逝的太快,仿佛蜻蜓点水般,让人捕捉不住。
等众人再看的时候,林兆元脸上又挂着一抹往常的轻佻笑意。
舒秋逸看着这抹笑,嘴角死死的抿着,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林行时看见,脸色越发冰冷,看人的眼神简直要把人给冻住。
见他没有回答,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生冷,半点都没有见到长辈的敬意。
一看这两个人就是有过节,明明五年前,两个人见面还很和谐,现在见面却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紧张又压抑,没有硝烟味,可却压抑的让人呼吸不上来。
僵持之下,还是林兆云先开了口,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笑着道:“你这话说的,我也姓林,自然是回来参加葬礼,不然你以为我回来做什么?”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舒秋逸脸色顿时煞白,恼怒、无奈、羞耻、甚至还多了一丝无法言语的情愫疯狂在脸上交织变幻,额前的碎发微微掩盖住了头发,可却盖不住身上那股阴怒的气息。
僵持了好一会,像是不甘心的妥协般说道:“你最好只是回来参加葬礼的。”
“难道你还以为我会做什么?”林兆云忍不住自嘲的问出口。
可对面的人却没有回答,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么干脆就离开,宋幸川还是第一次见,林行时也少见对方这样。
两个人不由得把疑惑的视线落在林兆云身上,却正好看见对方没来得及收拾好的一抹伤感和自嘲。
“叔……”
“叔个屁,别喊我叔叔,显老。”林兆云立即收起眼里的情绪,忍不住伸手往林行时后脑勺上拍了拍,语气不自觉拔高,“有人来了,你也不知道拦着我点,就让我笑成这样,丢人!”
“丢死人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两人迷惑的眼神。
为什么不能是我
遗嘱中的几个人都没在病房里,一群闹轰轰的亲戚也纷纷散去,到了后半夜,林行时先把哭得精疲力尽的李云舒劝去休息,刚和律师处理完林兆申的后事,不成想,刚下楼却看见早早站在楼下等他的舒秋逸。
两兄弟远远相望,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下面,明明只差几步,可却好像隔林很远,甚至两个人之间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事情,一些乱七八糟又难以理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