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想着,突然间手臂一紧,有人托着她的手腕往里一带。
温菱恍然间从邵南泽的左侧被拉到右侧,不经意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茄味,手指相触,传来陌生而熟悉的感觉。
心神荡漾。
大学时候的那场荒唐在温菱眼前一闪而过。
男人扇骨一般的掌型穿过她的脖颈,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
柔软的唇。
流转的眼眸。
……
她靠在他胸前,仰起头看见他喉结上下翻滚,胸膛起伏,心跳猛烈。
在意识几乎溃败的时候,她的头发勾住墨绿色耳钉。
他浅笑一声,伸手帮她取下。
尽管过了好几年,她仍然忘不了邵南泽手指的温度。
而此时。
散慢的阳光打在男人身上,光线勾勒出宽肩窄腰,橘色光线给他覆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耀眼得令人挪不开眼。
邵南泽完美的侧脸渐次在眼前清晰起来。
有的人好看,是那种帅得过分张扬的好看,反而给人一种邪肆多情的感觉。
温菱心口一窒,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而刚从拐角处疾驰的轿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距离她的身位只有分毫。
司机打开车窗破口大骂,温菱仍然心有余悸。
原来她刚刚顾着打电话,不知不觉走到了马路边上,连红绿灯过了都不知道。
邵南泽放开她的手腕,神色平静:“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温菱站定,胡诌:“想案件的事。”
她不想说,他也就不问,只是没来由地叮嘱:“过马路小心点。”
“谢谢邵检。”
温菱礼貌地回应,说话间口吻疏离。
两人从斑马线开始分道扬镳。
温菱的车子停在对面小区,而邵南泽只是想去对面的便利店买速溶咖啡。
自从工作以来,邵南泽不知疲倦地办案件,老早就把之前养尊处优的那一套丢了。
不知怎地,今天的黑咖啡喝起来格外地苦。
回来的时候,途径检察院门口的传达室,有其他科室的同事叫住他,好奇地问:“邵检,这把黑色雨伞是你的吗?”
不仅厚实,还沉,伞身上有金色标,logo是迈巴赫。
邵南泽在单位一向低调,车子不轻易开到单位,只开了一辆看起来像帕萨特的大众辉腾当代步车,一般不会有人去考究。
他走过去,低头瞥见上面黄色的便利贴,写了他的名字和科室。
是她的字迹。
邵南泽蓦然顿住,忽而有点懂了,不动声色把伞拿走。
温菱似乎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从还雨伞的迂回方式就能看出来,她一直小心翼翼避免和他产生联系。
就像刚刚在马路边上分别,她脸上异常平静,从他身边走过,说谢谢的时候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过路人。
这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他们早在很久以前,就走散了。
时间开始往回走,回到温菱读大学的时候。
那一年,她十八岁。
法学作为a大的王牌专业,入学分数线难度堪比登天,尽管温菱是以文科状元的身份入学,在班里仍旧不算是拔尖的。
军训完后,全班在阶梯教室开了第一次见面会。
班主任让每个同学上台作自我介绍,省状元甚至满分状元比比皆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光辉履历,洋洋洒洒,个个口才了得。
直至一名彪悍的女同学颤颤巍巍地站上讲台,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
起初,其他人都以为她只是紧张,谁知道她吞了吞口水,嗓音微微发颤。
“我……我叫孙萌萌,我选的是法学专业,我不要做法医啊啊啊!”
众人吃惊了一两秒,随即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