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余鹤继续道:“反正也没有人敢像我一样掀你的毯子。”
“那可说不好。”傅云峥蓦地沉静下来,在短短的时间内重塑信念,他神色宁和同余鹤开玩笑:“如果他也吐了我一身水,说不定慌乱之下就敢掀了呢。”
余鹤笑起来,随手拽了条领带,手指翻飞给自己系上:“傅总也太记仇了,这么点事说了多久了。”
“没听过傅总睚眦必报吗?”傅云峥整了整领带,转动轮椅离开衣帽间。
走廊里,恰好碰到来寻他的傅茹兰,傅云峥停下轮椅:“姐。”
傅茹兰一双上挑的凤眼先是停在弟弟傅云峥身上,又忽而一转,直视着不远处那位美貌少年,明知故问:“云峥,这是谁呀?”
余鹤站在原地,朝傅茹兰微微颔首。
走廊璀璨的水晶灯影落在余鹤莹白的脸上,那满脸胶原蛋白都快嘭出来滋傅茹兰脸上了。
年轻人肌肉纹理自然向上,还未受到地心引力的摧折,那种皮相与骨相的贴合感是多少光电类美容项目都做不出来的效果。
就是这小妖精把自己弟弟迷得神魂颠倒,成日里在云苏傅宅厮混连公司的事都不管了。
傅茹兰眯起眼,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时逢岁末,正是各个公司的负责人到傅云峥跟前汇报业绩的时候。听公司的人说,半个月前拿回来的财会报表傅云峥到今天还没看完,总是看着看着就把公司的人遣走,和这小妖精凑在一块儿腻歪。
傅茹兰原是不信的,她从没见过傅云峥和谁腻歪,但一个人两个人说她不信,架不住人人都这样说,她今儿私下问过章杉,章杉只说不清楚,说余少爷来了以后白天别墅里都不留人伺候了。
想也知道这孤男寡男日夜独处,都在别墅里还能做些什么。
傅茹兰揽了揽肩上搭着皮草,这余鹤生的这样花容月貌,明明是个草包却带着股出尘绝艳仙气,当真是应了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八个字。
怪不得把她那高冷禁欲的弟弟给迷成这样,就这样一张脸谁看了能不迷糊。
傅茹兰扬起下巴,双臂虚抱在胸前:“生得不错,可惜是个哑巴,怎么不会回话呢?”
余鹤不以为意,反而笑了一下,那双漂亮如桃花的双眸似弯非弯,长长青黑睫毛一扫,仿佛能将人溺死在双眸的波光深处。
刹那间落霞孤鹜,水天之间的那抹绝色都在这一笑之中。
傅茹兰微微一顿,其余为难的话梗在喉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正当她犹豫之时,只听傅云峥淡淡开口。
傅云峥:“姐,你没问他啊。”
傅茹兰:“”
她瞥了一眼傅云峥:很好,她的宝贝弟弟已经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傅云峥。”傅茹兰质问她弟弟:“你花了两千万就包下个这样的货色?”
傅茹兰攻击法则第三招:物化对方,令对方恼羞成怒,露出破绽。
傅云峥看了一眼余鹤,反问:“难道你还能找着长得更好的?”
傅茹兰:那倒也是不能。
(二更)
傅云峥朝余鹤伸出手:“小鹤, 过来。”
余鹤走到傅云峥身边,才弯了弯膝盖要蹲在轮椅边和他说话,傅云峥便率先制止道:“先和我姐打个招呼, 姐,这是余鹤。”
傅茹兰原本以为离得近了,就能从余鹤的脸上调出点毛病或者整容的痕迹。
好气, 根本没有。
怎么能有人长成这样,眉目如画,双眸点漆一般神采熠熠,点的还不是普通的漆, 把钻石珍珠都磨碎了掺进去的那种漆。
这双桃花眼又温润又明亮,还带着一股恣意的少年气。
“傅小姐,祝您生日快乐。”
啊啊啊啊啊,傅茹兰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妈的, 怎么连声音都那么好听,那是宛如昆仑玉碎的清亮, 还伴随着瑶琴弦断的铮鸣,余音袅袅回响在耳边, 很难让人挑出毛病。
傅云峥:“姐。”
傅茹兰回过神:“怎么?”
“没叫你。”傅云峥面无表情, 声音冷清薄情, 就像所有娶了媳妇忘了娘的那般冷漠:“我是让余鹤叫你姐。”
傅茹兰:“?????”
余鹤又朝傅茹兰笑了笑:“茹兰姐。”
傅茹兰眼睛微微一亮, 总算让她抓到一丝错漏。
傅云峥让余鹤叫姐那是抬举,这没眼力见的孩子还真顺杆就上, 想和她傅茹兰搭上关系,也不问问掂掂自己骨头几两重, 在场都是道行深沉的狐狸精搁这儿装什么小绵羊。
傅茹兰173公分,还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居然没办法俯视余鹤这个狐狸精!
现在的小孩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生这样高,她只能放弃俯视余鹤。摆出看不起人的姿态傅茹兰最拿手,也不一定非要俯视,
她抬起手,略歪起头,欣赏着手指上精致昂贵的胭红美甲:“你养母张婉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论你都不该叫我姐呀,以后就叫我兰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