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砚相貌清秀,成绩优异,很得女孩子喜欢,这样的转校生很容易引起本班男生的孤立。
以坐在后排那几个差生为主。
余清砚不愿意把后排男生们欺负人的那些手段称之为霸凌,撕掉作业本或者把书包扔到树上的行为,并不能引起余清砚的愤怒和惊慌。
比起那些追债的债主,初中生的行为幼稚且低级。
余清砚不生气,但他觉得很麻烦,毕竟他们家负债累累,没有多余的钱可以供他挥霍,不断去促进校门口书店的盗版教材全解销量。
一本盗版教材全解居然要卖正版的价格,这是现在的余清砚都无法理解的物价。
哪怕现在戴的腕表都要六位数,但余清砚还是觉得358元的教材全解很贵。
非常贵。
总之,后来余清砚学会了如何让那些讨厌自己的人接受他。
这得益于余清砚过于优秀的成绩,他只是在某次考试中随手把涂好的答题卡放在了桌角,就轻松获得了他们年级校霸的友谊。
成了校霸的朋友,班里后排那几个男生自然不敢再欺负他。
因为有一次,校霸朋友问他借作业抄的时候,余清砚很是遗憾地告诉校霸朋友:“我的教材全解被撕掉了。”
校霸朋友会帮他解决这些小麻烦。
于是,回到班级后,余清砚不仅看到了后排男生校服上显眼的脚印,还在座位上看到一本崭新的、正版的教材全解。
可惜由于他一直默许校霸朋友抄他的卷子,致使让头脑简单的朋友对自己成绩过分自信。
最后,余清砚的校霸朋友没有考上高中。
真是非常抱歉。
如果他们分在一个考场就好了。
余鹤伸手在余清砚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
余清砚回过神,看见自己胳膊上十几个水泡上都涂了双氧水。
伤口发生过氧反应,每一个水泡上都起了层密密麻麻的泡沫,整个胳膊看上去坑坑洼洼,简直比丧尸的胳膊还要恶心。
余清砚很无语地看向余鹤:“你为什么给我治得像是感染了梅毒一样?”
余鹤:“”
余清砚又问:“哪个老师叫你这么用双氧水清洗伤口?”
余鹤撑着脸看余清砚,坦率地欠揍:“没人教啊,我学中医的,又不是学外科或者护士,都没有外伤处理这节课。”
余清砚深吸一口气:“没学过处理外伤,难道化学也没学过?双氧水是强氧化物,具有轻微腐蚀性。我说胳膊怎么这么疼,你赶紧给我冲干净。”
余鹤拆开生理盐水给予清砚冲伤口:“双氧水能杀灭化脓性球菌,这是预防你伤口感染化脓。”
“快别逗了你。”余清砚冲掉胳膊上的双氧水,看着余鹤一点点给他涂烫伤膏,忽然说了一句:“余鹤,对不起。”
余鹤抬起头,诧异地看向余清砚:“怎么了?”
余清砚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向谁道歉。
他几乎从来都没有和谁正面爆发过矛盾。
余清砚别开眼,盯着桌角玻璃上的反光:“刚回余家的时候,我以为你很讨厌我,就故意惹怒你,让余世泉看到了你凶我的样子。”
余鹤笑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良心发现了?”
余清砚心中刚刚凝结起来的愧疚瞬息消散,他抽回手臂:“我和你没话可说。”
“啊行行行,我原谅你了。”余鹤展开手臂伸了个懒腰,指了指一楼的卧室:“我上楼睡觉了啊,你自己玩吧,这间客房刚打扫出来,给你用的。”
此时正是下午五点多,外面是一片深蓝色的夜幕。
别墅外的路灯刚刚点亮。
余清砚无语道:“你这个点睡的是什么觉?”
余鹤:“我想睡的觉。”
余鹤抱起小野猫回了楼上。
余清砚作为客人。总不好自己一个人在别墅里乱晃,简单收拾过餐桌后也回了房间。
观云山里面太静了,今天是除夕,应是万家灯火热闹的时候,可正因外界的热闹更使得整个观云山景区无比静谧。
没有了游客的踏足,整座山都如同陷入静止。
余清砚开车上山时,一路上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古时候讲归隐山林,也就是归到这样的地方吧。
在这种极致的沉静下,人很容易获得内心的安宁,被世俗缠绕的心随着整座山一起安静下来。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余清砚感觉到了少有的轻松,那些令他烦恼的事并非不见了,而是无所谓了。
余清砚上回在这里留宿,是一周前余鹤不见的那天。
那晚整座庄园来来去去地过车,一拨接一拨的人不断来向傅云峥汇报寻找余鹤的进展,余清砚并没有能感受到今日这样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