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祁明乐想着,她和祁老夫人关系一般,祁老夫人叫她过去,顶多?是走个过场,估计很快就将她放回来了。
可让祁明乐没想到的是,她过去之后,祁老夫人同她东拉拉西扯扯,甚至还问起了她在张家过的好不好。
祁明乐:“???”
因为她性子野,不服管教,小时候在上京那?一年,祁老夫人就不大喜欢她,曾经用了各种法子,试图想改掉她身上的坏毛病。
后来,她被祁老爹接去了栎棠关,她们祖孙之间的亲缘便愈发淡了。
再到后来她回京之后,她们祖孙俩若非必要,基本都见不上面的。今日祁老夫人怎么突然想转了,反倒关心起她的婚后生活啦?!
祁明乐原本只是狐疑,可转瞬,她蓦的反应过来,祁老夫人今日突然这般反常的原因了。
祁明乐蹭的一下站起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便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侍女?进来禀报:“老夫人,三姑爷来接三姑奶奶,眼下他们在外面,说想来向您辞行。”
祁明乐倏忽转头,目光一瞬变得?锐利起来。
祁老夫人仿若没看见,只道:“让他们进来吧。”
很快,祁明娇便带着梁郢进来了。当初祁明娇成婚时,祁明乐曾见过这个妹夫一面,当时祁明乐觉得?,这个妹夫长得?文质彬彬的,如今方才知?道,这人就是个衣冠禽兽。
祁明乐忍住想揍死梁郢的冲动,只将目光落在祁明娇身上,冷着脸问:“你原谅他了?”
“我,我……”祁明娇不敢去看祁明乐的眼睛,只垂下脑袋,低声道,“夫君向我道歉了,也当着爹和娘的保证,日后再也不对我动手了。”
“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你也信?!”
祁明乐刚问完,祁老夫人的呵斥便来了:“明乐,有你这样做姐姐的么?”
祁明乐没说话,而是看向祁二?夫人和祁昌盛。昨夜哭的肝肠寸断的祁二?夫人,和怒不可遏的祁昌盛,此时都并未反驳,显然他们也接受了梁郢的道歉。
祁明乐自嘲一笑:“看来是我枉做小人了。”
说完,祁明乐再未看祁明娇一眼,径自大步朝外走去。
奉墨生怕出事,一直守在外面,见祁明乐出来之后,他立刻掀开?帘子,待祁明乐上了马车,奉墨便赶着马车往张家回。
张元修今日休沐,祁明乐不在,他便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看书。
看到一半,就见祁明乐满面怒容从外面进来了。张元修站起身,正欲说话时,祁明乐已经一把掀开?竹帘,直接进屋将她的刀拿出来,就杀气腾腾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公?子,少夫人她……”采荷看向张元修。
张元修轻轻颔首,示意采荷下去,他则跟着祁明乐去了后山。
今日祁明乐的刀法里?全是戾气和愤怒,以至于后山不少花草树木都受到了波及。张元修知?道她心气不顺,便默然站在一旁。
等祁明乐发泄完,将刀杵在地上喘息歇息时,张元修才走过去,接过刀的同时,将祁明乐扶到了旁边的亭子里?,然后倒了盅茶水递给祁明乐,温声道:“愿意同我说说么?”
祁明乐义愤填膺将祁家发生的事说了。
“昨晚她明明说,她想和离的。可今天,梁郢那?个畜生向她道个歉,允诺几?句之后,她便又原谅他了。”说到最后,祁明乐重重将茶盏往桌上一掼。
上好的青花瓷,顿时碎成两半。祁明乐气的面色铁青:“到最后,竟然还是我枉做小人了!气死我了!!!要是下次我再信她,我就是狗!!!”
张元修瞧着祁明乐这副孩子气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
祁明乐嘴上说的这么凶,可张元修知?道,若下次祁明娇再寻她庇佑帮忙时,祁明乐绝对会不计前嫌帮她的。
“好了,别生气了。”张元修起身,替祁明乐顺了顺背心,“贺子铭知?道你喜欢喝临江的折枝酒,便命人给你送了几?坛来,今晨刚送到府里?,要不我陪你喝一点?”
“喝。”祁明乐立刻应了。
他们夫妻二?人回了春禾院,祁明乐沐浴更?衣换了身衣裙出来时,采荷已经饭菜摆好了,张元修坐在一旁看书等她。
“折枝酒呢?”祁明乐一面落座,一面问。
张元修将书合起来,走过来亲自给祁明乐舀了半碗粥:“先把这半碗粥喝了,折枝酒立刻就送来。”
“就你事多?。”祁明乐嘟囔着,但还是将那?半碗粥喝了。
张元修见状,便让银穗将酒坛搬进来。大清早的,他们两人就直接喝了起来。
祁明乐心里?有气,再加上她喝的急,只喝了半坛,她就趴下了,但嘴上还在不住道:“来!继续喝!下次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是狗!!!”
张元修:“……”
张元修俯身将祁明乐抱起来,然后转头交代:“你们把饭菜撤了,采荷你在外面守着,云葶若过来找夫人,就说夫人歇息了。”
采荷应了声,忙招呼人麻利将饭菜撤下,然后便退了出去。
诚如张元修所料,果然没一会儿张云葶就来了,采荷按照张元修交代的,将张云葶劝走了。
祁明乐醉酒后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来,白天睡太多?的后果就是晚上睡不着了。
在祁明乐第三次翻身时,张元修突然贴过来,凑在她耳畔,压低声音道:“夫人若是睡不着,不如我们做点别的事?”
灯笼
祁明乐睁大眼睛, 匪夷所思看着张元修。
张元修性子温润沉稳,祁明乐本以?为,他于此事?上也会十分节制。可张元修却颠覆了祁明乐对他的?认知。
张元修每次不碰她则矣, 一碰等停下来的?时候,基本都到后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