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2)

叶蓁又问:“那你待在张大人身边呢?”

“很安心。”

这是两种不同的感觉,难怪祁明乐不知?道怎么选择了。叶蓁正要再说话时,前?面药堂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

祁明乐扶着叶蓁出去,就见奉墨站在药柜前?喘气。甫一见到祁明乐,奉墨当即眉飞色舞道:“少?夫人,大公子回来啦。”

一听这话,祁明乐下意识朝门口的方向走。但走了两步之后,她似是想起了叶蓁,便又停下转头看了过?来。

叶蓁笑道:“既然张大人回来了,那你快回去吧,等会儿霜霜会来接我的。”

祁明乐得了这话,同叶蓁辞别后,当即便急匆匆的走了。

望着祁明乐远去的背影,叶蓁想:这一刻,祁明乐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

胆怯

祁明乐回去时?, 张元修正在?花厅里同苏沁兰母女俩说话。

张云葶知道张元修此番主动请缨去邕州的缘由?,此?刻便?有意撮合他们二人,是以一看见祁明乐回来?, 张云葶便?立刻道?:“大?嫂,大?哥又不会飞走,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呀?瞧瞧你头上全是汗, 赶快擦擦。”

说着?,张云葶将帕子递给祁明乐。

原本在同苏沁兰说话的张元修, 闻言转过头,看向祁明乐。

祁明乐用帕子胡乱擦了擦,这才问张元修:“你此?次去邕州,差事办的可还顺利?”

“顺利的。”张元修轻轻点?头, 语气一如从前那般温润。

之后他们一家人说话用饭, 张元修待祁明乐一如既往。祁明乐便?觉得?, 张云葶可能是想多了。

若张元修当真是因为生她的气,而自请去邕州的,他现在?怎么可能,还会这般平静温和同自己说话,肯定是张云葶想多了。

祁明乐在?心里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但这个想法,仅仅只维持到了晚上。他们一家人用过晚饭之后,便?各自回自己住的院子。祁明乐与张元修肩并肩的往春禾院走,一路上祁明乐还在?问张元修在?邕州的差事。

张元修一一答完时?, 他们两人已经?走到春禾院门口了。祁明乐提裙正要往里走时?,张元修却突然停了下来?。

祁明乐疑惑回头看向张元修。

张元修站在?院门处, 暖融的灯火扑了他一身, 他长睫微敛,轻声道?:“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暂时?不能歇息,你先睡,不必等我。”

祁明乐听到这话,顿时?拧眉:“你不是刚从邕州回来?么?怎么又要处理公务?”

“就是邕州的公务,明日早朝要向陛下呈奏。”

既是明日早朝便?要向陛下呈奏的东西,祁明乐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能道?:“好吧,那你先去处理吧。”

张元修应了一声,转身提灯走远了。

祁明乐回到房中,沐浴更衣过后,张元修还没回来?。采荷见她频频朝外看,不禁问:“少夫人,可要奴婢遣人去书房那边问问大?公子jsg?”

“不用了。”张元修既然在?处理公事,祁明乐不想打扰他。

采荷听到这话,嘴上没再多说什么了,但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张元修离京公干之后,虽然祁明乐没有如苏沁兰那般,每天念叨张元修三遍。但从细微末节之处,采荷能感觉到,张元修离京这段时?日,祁明乐心里其?实很记挂张元修。

如今他们二人终于团聚了,但张元修却又在?忙于公务,让祁明乐独守空房。

祁明乐等啊等啊,等的灯花都爆了好几回,张元修还没回来?。祁明乐等不下去了,便?同采荷道?:“你找个小厮去前院书房问问。”

邕州这事她听着?也没这么十万火急啊!

很快,派去前院的小厮就回来?了:“大?公子说,他的公务还没处理完,让少夫人您早些歇息,不必等他。”

采荷听到这话,不禁在?心里腹诽:公务虽然重要,但今日是他们夫妻阔别重逢的日子,他们大?公子怎么忍心说这话。

祁明乐心里有些失落,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她道?:“好,我知?道?了,你也下去歇息吧,记得?在?外间留一盏灯。”张元修回来?的时?候,可以为他照亮。

采荷应了一声,行过礼后掀帘出去了。

祁明乐长长叹了一口气:张元修如今人是回来?了,但却还要忙公务。嗐,今夜这灯还是得?她自己熄。

照旧留了最后一盏之后,祁明乐才爬上床躺下。

而那厢,张元修人确实还在?书房里,不过他并未在?处理公务,而是在?出神。

张元修本以为,分开二十日重逢时?,他能在?祁明乐眼里,看到一丁点?对他的情意。可今日祁明乐掀帘进来?时?,神色确实很开心,但那开心与他母亲妹妹的别无二致。

他的夫人,对他仍没有男女之情。原来?这二十日,只有他在?思念她而已。

如果是从前,张元修还能同自己说,他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所?以做什么都可以。但现在?,在?明确知?道?,祁明乐只是顺从了这段夫妻关系,她心里并没有他之后,张元修就再也做不到与祁明乐同床共枕了。

虽然中途春禾院的小厮来?过,说祁明乐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但张元修了解祁明乐。他们成婚近一载,他夜里在?书房处理公务时?,祁明乐从来?没有派人来?询问过他什么时?候回去。今日突然派人来?询问,张元修只当是采荷借用祁明乐之名说的。所?以他让小厮回去转告,让祁明乐不必等他,早些歇息。

待小厮离开之后,张元修旋即又突然自嘲:祁明乐夜里一向是沾枕即眠,只怕不等小厮将话带到,祁明乐便?已经?睡着?了。

夜深露重,张家外院书房的一盏孤灯,与春禾院内间的孤灯,遥遥相映了大?半夜,最后直到两盏孤灯彻底燃尽之后,才相继落了下去。

第二日祁明乐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怀中抱着?张元修的枕头,属于张元修的被子,完全没有拆开过的痕迹。

“采荷,采荷。”祁明乐立刻从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