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江明澈人是醒了,不过意识还没完全清醒。
睡得太沉,睁开眼看周围时景物都是重的。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一下子没能想起自己在哪里。
听见陆衡的声音,他转过脑袋,视线逐渐地聚焦。
陆衡的脸在他的面前逐渐变得清晰。
余光瞥见自己手背上的戳着的针头,江明澈总算想起自己在哪儿。
脖子很酸,江明澈抬手,想要揉下自己的脖子,声音沙哑地开口,“你一直没……”睡?
话还没说完,手忽然被握住。
江明澈一下愣住,心脏重重地跳了跳。
陆衡把他的手给放回椅背上,就松开了,“哪里痒?”
江明澈低头看了眼自己戳着枕针头的手背,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不小心差点用输液的这只手给他的脖子按摩了。
江明澈回过神。
失序的心跳渐渐地恢复正常。
靠!
刚刚吓死他了,他还以为陆衡怎么了……
“不是哪里痒。是我脖子,好酸~~~”江明澈改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发酸的脖子,问他:“你一直没睡?”
他早上醒了没多久,陆衡就醒了。
真要严格算起来,陆衡应该睡的时间没比他多多少。反正都请假了,应该顺便补个觉才对。
陆衡:“我不困。”
江明澈:“……”
人跟人之间的精力怎么就相差这么大。
“现在人少了好多。”
江明澈扭过头,看了看周围,他睡觉前还比较挤的输液大厅,现在只有零星几个病人以及陪同的病人家属。
“你的也快好了。”
嗯?
江明澈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他的输液瓶。
果然,他的第一瓶输液已经空了,第二瓶也快要见底。
江明澈收回视线,他转过脸,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再次砰砰跳个不停:“你一直没睡,就是为了替我盯着?”
要是以前,江明澈最多觉得陆衡对他够意思。
可现在,他在觉得陆衡对他够意思之外,特别想知道,陆衡对他是不是还有点别的什么意思。
至于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他暂时也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陆衡:“是不是很感动?迫切地想要对我表达谢意”
江明澈面无表情:“没钱。谢邀。”
休想要再讹他的约会经费!
哼!
两人说话的功夫,江明澈的输液只剩下了一点。
陆衡去叫了护士。
护士拔针时,江明澈全程扭过头,没敢看拔针的过程。
输液大厅人再少,按也比验血窗口多,他也没好意思再扑进陆衡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