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低哑着嗓子：“睡吧。”
江明澈：“你能睡得着？”
这一回，真不是抬杠，是真的疑惑。
他压根就睡不着。
心跳快得比机器走针的速度都还要快。
陆衡如实地道：“睡不着。”
江明澈听了，心里这才稍微平衡了一点。
他纳闷地问道：“睡不着你干嘛这么早关灯？”
陆衡：“睡过去以后，醒来天就亮了。”
江明澈隐隐猜到，陆衡想天快点亮的原因，不过还是故意问道：“你那么盼着天亮干嘛？”
“你说呢？”
谁曾想，陆衡没上当，还把问题又给他抛了回去。
江明澈哼了哼：“我都说了，我现在很清醒，是你自己不信。”
陆衡没说话。
只是捏了捏，握着江明澈的手，“我胆子小。”
江明澈冷嗤了一声。
“睡——”
陆衡话还没说完，身体被抱住。
他的身体微僵。
“晚上暂时就先放过你，明天要是再敢给爸爸说些有的没的，打爆你的头。听见没？”
江明澈耳尖通红，一点也没妨碍他放狠话。
陆衡到底没有将人给推开。
也舍不得。
脖颈间拂过温热的气息。
陆衡呼吸沉沉。
他的脸颊，轻轻地蹭过少年的脸颊，低地应了一声：“好。”
吻他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好像是从很远, 又好像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江明澈试着睁开眼睛。
眼皮就像是被人用浇水粘住了一样，涩，还有点疼, 根本睁不开。
下雨就下雨吧。
反正今天没课。
房间里空调暖气打得很足，被子盖着有点热。
江明澈挠了挠肚皮，把被子给踢了。
被子踹到脚踝的地方，江明澈倏地睁开眼。
他从床上坐起身, 心脏就像是忽然被按动了启动的开关，噗通跳个不停。
昨天晚上, 他是不是把陆衡给堵墙上, 跟他壁咚告白了？！
记忆里凌乱的画面, 像是还没有剪辑过的电影镜头一样, 在他脑海里无序地、一个劲地闪回。
——
“我想先跟你确认一件事，你是直男, 之前喜欢的也一直都是女生，对吗？”
“你废话！”
“那你之前说的，喜欢的人……”
“那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我能怎么办？行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要是怕我会纠缠你，你大可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行了，你谈完了没有？爸爸可以走了吧？”
“谁说我不喜欢你？”
心脏的那个跳动的开关，像是被开到了最大，心跳快得下一秒就要超出他的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