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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橣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酒吧,长到调酒师以为她真的消失在世界,最终妥协把为她佔位的卡拿掉了。
「人的生命就是这样,更何况她跟我们没半点关係,是死是活用不着太在乎。」女人掐熄了菸,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听着刺耳,他压着慍怒之情,然而女人下句说的话让他消了火。
「我们赚的不是客人的钱,是他们难以癒合的伤口。」
这是他当时答应前来工作的初衷。
有拼命想活下来的人,也有恨不得早点脱身的人;有在期望下诞生的人,也有在意料之外离去的人。
生命不只无价,也靠自己定义,在死亡之前其实每个人手上都留有决定权,决定这一秒的心情,决定这一秒该怎么过。
空荡的座位有时会被其他人填下,他在那些人的身上寻不出她的影子。老闆喝过他给乔橣的特调后强烈建议要贩售该品项,被调酒师坚持拒绝了。
他收拾与整理着工作檯,如今乔橣的心再也不属于别人,那他是不是即将辞职了。
她是他们这间店待最久的客人了。
公司高层知道吕赫瑋去向,毕竟是他们排的,乔橣没有打听任何消息,知道或不知道都没差了,她在意的不是他去何处,而是他心中还有没有她,既然没有,那身处哪里也不重要了。
即便光用想的就很讨厌,乔橣还是把她的社交圈找回来,真正开始联系后才发现没有想像中厌恶噁心之感。週末放假她会去住处附近逛逛,感受这个城市的阳光、空气、人流,她抬头,天空依然耀眼,云朵从来都没有变,变的是她的情绪,当她不开心时,不是城市为她下了雨,是她难过的思绪笼罩了城市的天。
音乐的歌单依然充斥悲伤内容,但听的时候心里不再如以往渗透烦躁,乔橣仔细看歌词,认真享受旋律带给她的感受,她需要学会接纳每种不同的自己,好的坏的。
她认知到快乐这东西只有自己能给自己,不能从别人身上讨求,在得到快乐前要先解决悲伤,多多鼓励自己,一天一点点的进步同样值得庆祝,别对什么事抱有太大期望,没有是正常,有是幸运。
因为忧鬱而觉得自己越来越丑的乔橣,在某天卸妆后下了目标,她要变回曾经好看的样子,把头发给剪了后笑容渐增,清空购物车结帐所有想买的衣服,她依然会想他。
不是踏进自我修復过程就一帆风顺,追连续剧时关于他的都会让她破防,偶尔点进他的ig帐号显示找不到用户时她的心会刺痛,尤其是那些捨不得删也不敢多看几眼的合照,他满分的笑顏,他的眼里曾经都是她。
头发剪短是为了剪掉过去,剪掉任何与吕赫瑋有关的一切,却发现剪不掉对他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