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光是他与钱俞清的联系少了,钱程天天住在家里,跟钱俞清也几乎不聊天,父子俩过的像是同居室友,徐婷跟他抱怨过,抱怨完了还怕亭澜听了难受,便说:“老钱的为人我清楚,他就是想不通而已,想通了就好了,就是最近有点难捱……”
“学长他……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那天我在学校搞社团活动回家晚,他让我好好休息。”钱程闷闷道:“我刻意提起你,他眼神躲闪,没说几句就拿包出门了。”
“哈哈。”亭澜苦笑了几声,道:“我猜学长就是这种反应。”
钱程转头看了看他,后者刚下车没一会儿,鼻尖和耳朵就被冻红了,亭澜皮肤白皙,那红着的鼻头瘙在钱程心尖上,一颤一颤的。
钱程摘下自己的围巾,将捂热的地方冲内,一圈圈绕在亭澜脖子上,最后在他胸前系好。
亭澜没有说话,低着头专注地看着钱程的动作。
“你有没有发现,你跟我爸其实挺像的。”钱程冷不丁开了口,他抬手给亭澜掖着围巾,眸子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被海风吹得根根分明:“你俩遇到工作上的事都异常冷静,会第一时间想对策,然后执行。但一碰到感情上的事,就开始逃避。”
亭澜心虚地低下眸子,用手慢慢抚摸着围巾,那上面还有钱程残余的温度,暖暖的。
“我看得出来老爸并不愿意跟你闹掰,亭叔叔你也是,我不相信以你俩的脑子想不出解决办法,你们只是相互害怕,不愿意去说而已。”
钱程突然抬眸看向他。
“但我不一样。”
亭澜浑身一颤,钱程的话虽然点到为止,但却像是带着电,从亭澜心口蔓延开,直到全身。
是啊,小程不一样。
他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格,是桀骜不驯,破釜沉舟,所以才会敢向一个沉浸在过往长达十多年的家伙掏出真心。
也正是因为这份独特,他带着光一般的执着,猛地撞开了封闭许久的牢笼,将自己解放了出来。
亭澜眉眼弯弯,捧起钱程的手贴在脸上。
“嗯,你不一样。”
呼啸的夜风中,亭澜自然而然地挽住钱程的脖颈,他缓缓踮起脚,双唇慢慢贴合在一起。
这个吻不带任何多余的意思,他们只是紧贴着,仿佛只是为了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钱程搂着他的腰,虚虚勾着,闭眼在那片唇上轻吻了一阵,抬起头道:“走了?”
“走了。”亭澜点点头。
钱程家的阳台前,钱俞清正低眸看着这一切。
徐婷缓缓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手,低下头看了看,笑道:“真像我们当年啊,不是吗?”
钱俞清转头看了看徐婷,没说话,又低头看去。
楼下的两人相互到了别,亭澜一步三回头,走到小区门口都还在给钱程挥手,跟他说外面冷,叫他赶紧回家。
钱程只是笑,双手踹在兜里,静静看着亭澜上了车,然后看车缓缓开远。
“嗯。”
钱俞清缓缓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在回复徐婷刚刚问的话。
作者有话说:
~~~~呼呼呼~~~~
唐浩宇的报复
两人在接机口等了半天,徐段锦才提着行李箱,小跑着冲了出来。
一看到两人,兴奋得一甩箱子,上来就把两人搂在一起,狠狠拍了拍,道:“好兄弟们,我订了宝丽轩,走走走吃饭。”
宝丽轩的消费可不低,几个熟人跑那去吃,一看就知道徐段锦最近确实如江随所说,赚了不少。
见他这副模样,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跟着他走。
不过也不用他们问,徐段锦高兴,嘴巴一张就给他们说了。
徐段锦这次去东南亚花旗轮值,本就意气风发,他连着半年分别去了马来西亚、越南和新加坡,每个地方都对他的评价很好,最后轮值到新加坡,新加坡本来就是东南亚财富中心,一到那,徐段锦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跑了几个交易所,也跑了几个野馆子,甚至还被带去玩了赌场,总之输输赢赢,最后算起来赢的居多。
他本来想就随便玩玩,等过两个月就安心回国升职,结果没想到,下某个野馆子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玩币的大佬。
徐段锦本来就一直在币圈晃荡,不过因为之前输的太惨,加上现在有了老婆孩子,要养家糊口,不敢玩大。但新加坡支持虚拟货币交易,而且有规则约束,交易相对比较安全规范,他跟着大佬混了一段时间,觉得靠谱,所以萌生了注册公司的想法。
“个人炒币有上限,如果注册了公司,这个上限就会很高很高。”徐段锦说的眉飞色舞:“那个大佬就是玩这个发的家,在新加坡买了三套别墅了,新加坡哎!那个地段,地都比黄金贵。”
亭澜越听眉毛越皱,他看着面前的菜,一口都吃不下去。
“老徐哎,你上次都已经……你这次又投了多少啊?”江随问。
徐段锦摇摇头道:“江随,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有分寸的,我这次翻了五倍,提出来四百万,剩下的钱继续在里面,我肯定第一是要保证我在赚嘛。”
亭澜突然道:“段锦,你跟那个人认识才一个月不到你就决定要跟他一起注册公司?这事来的也太蹊跷了。”
徐段锦哈哈笑了几声,道:“这有什么蹊跷?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赚快钱,大家能合到一起赚钱就完事了,哪还考虑那么多?”
亭澜皱眉道:“但玩币本就是私人交易居多,你才去新加坡一个月不到,他就可以信任你到带着你玩币,怎么可能会碰上这么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