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一愣,接着拽回袖子,皱了下眉:“是,我跑了。”
安泽没说话,被他拽地一顿,顺势松开人,面无表情地低下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一直不乐意把自己的破事扯到家里边儿。
幸好安淮跑掉了。
倒也不是心疼弟弟,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羞愧感。
你看那个谁谁,明知道自己都不是人家亲生的,一天天还净找不完的麻烦事儿,没点儿眼色。
……烦躁。
安泽半低着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目光森冷。
过了会儿才转移话题,低声问了句:“对了,妈还没回来?”
“没有,”安淮倒是没管他想什么,倒了杯水,不在意地打开手机看了眼,“估计又是临时出差吧。”
安泽哦了一声。
过了半天,他抬起头,突然说:“我想洗澡。”
“想着呗,”安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点儿挑衅,“我还攥着您脑子了?”
安泽有些不自在,皱眉拿完好的右腿轻轻踢了他一下,说:“帮个忙。”
医生说伤口最好不要沾水,安淮只能跟上次一样,端着水给他擦。
安泽身材不错,毕竟打架专业户。腹肌有,腿长也有,还挺白。
当然,如果没有那些青青红红的淤青破口就更帅了。
折腾完收拾好,安泽抻开腿,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闭嘴。”安淮累得手酸,骂他一句,“别他妈叫的跟爽了似的。”
“……”安泽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猛地抬起头,脱口而出一句,“你刚说什么?!”
安淮没理他,端着盆出去,关门前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就你盘里那些东西……啧。”
……他这个啧是什么意思!嘲讽?不屑?看不起?
独留安泽十分震惊地躺在床上。
跟安淮一起住了这么几年,今天才像是头一次觉出点儿他……作为弟弟不一样的地方。
晚上睡觉之前,他给郑志打了个电话,一张嘴就咋咋呼呼地:“父皇您怎么现在才理我!”
安泽打了个呵欠,躺下:“早上去医院没带手机,下午上课我给你打你敢接吗?”
郑志问:“昨天晚上顾晓萌跟我发信息,说你被胡兵蹲了,伤的不轻吧?”
“还行,腿折了。”安泽想起胡兵走的时候青白的脸色,笑了,“估计那孙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何止啊!”郑志也乐,“听说他今儿也没能来上课,肯定挨得够呛。就那些跟班们还他妈扬言要再搞你一次报仇呢!”
安泽笑了半天,目光渐冷,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