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放学他们也没申请校舞蹈室,直接回了家。
家里楼二层有个大琴房,大落地窗原木地板,宽敞明亮且自带落地镜。
安泽强制把花花抱了过来,盘腿坐在旁边的榻榻米上,一边撸着猫问:“弹什么?”
“都行,主要是看你跳什么,谱子到时候现撸。”
安淮喝口水又扔给他一瓶,走到钢琴前坐下,伸手随意一滑。
安泽接过来拧开盖儿,近距离听了一耳朵,手上一顿抬起眼,突然感觉有些新奇。
这个练习房平时也算是他们共用的,但之前俩人关系一直都不太对付。
虽不至于到见面就打架的境界,却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也就从未同时在这里出现过。
于是这六七年来,他从未见过安淮弹琴。同样,安淮也没见过他跳舞---除了晚会上偶尔的露面。
但当时他们两见相厌,别说认真观赏,估计心底还得冲对方翻个白眼。
所以这会儿骤然见到对方很……不同的一面,安泽忍不住仔细地看了眼,安淮低垂着眉眼的样子居然还挺帅的。
他移开目光,说了句:“de怎么样,之前见你听过。”
安淮有些诧异,皱了下眉看他:“这个谱子倒是好说,但舞不太好撸吧?”
他一挑眉,笑了笑:“信我。”
安泽腿长,曲腿坐着也不掩身高。他一手撸着花花,灯光打下来,正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三分傲气。
既然决定了,俩人干脆一人一副耳机,低头写写画画着分解曲子。
过了得有半个小时,安淮总算拉开了一段。他松了松手指,一抬头就看见闭眼支着脑袋的安泽。
耳边是歌手慵懒帅气的歌声,旋律韵动间,他的小动作似乎都卡在点儿上,安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安泽的肢体很匀称,不过分消瘦也没有任何缀余的肌肉,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映出基础良好的帅气利落。
花花在一边儿绕着他的手指跑,撅着尾巴嗷嗷地又扑又跳。
他按了按笔帽,收回目光。
俩人用了两三个晚上仔细地调整了一遍,总算做出了个“草稿”来。
但时间太短,有几个动作连贯起来依旧有些不顺畅。
点儿倒是能卡上,如果是视频剪辑肯定能过得去,但直接撂在舞台上效果却不太行。
安泽顺了一遍又一遍,十分烦躁,浑身酸涩地喘着气,忍不住低头撑了下墙。
接着他又突然一顿,猛地直起身,意有所觉地看着自己的手,轻轻握了下。
安淮坐在钢琴边试了几个音,抬头问他:“还行吗,不行就今晚就再排一排,明天再合。”
“……我试试。”安泽低着头。
脆而温重的前奏均匀响起,他闭眼站着,发梢汗湿,双肩微垂,指间随音律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