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什么?”他轻轻挑了下眉,在夜色中神情暧昧,“就在这儿瞎走啊,谁出来玩儿这个?”
“……旁边那么多人,怎么就你事儿多。”安淮迅速地瞥他一眼,稍稍别开目光。
安泽看着他躲闪的视线,始于昨天的羞赧劲儿立即被压了下去,莫名兴奋了起来:“人家出来压操场是有正当理由的。”
“我们也有正当理由。”安淮啧一声。
他睫毛偏长且密,微弯间线条流畅,十分漂亮。安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离近了些,低声笑着问:“什么正当理由?”
眼睫被他拨发痒,安淮闭着眼眯了眯,突然一把攥住他的手:“我想你了。”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直接地表明心迹。安泽愣了愣,强行镇定地跟他对视着,一时想不出要接什么话。
操场上有校周居民区来散步的大爷牵着狗遛弯儿路过,小东西甩着舌头汪嗷叫着疯跑,一脑袋怼在了安泽小腿上,把自己摔了个屁股墩儿。
“哎呦!对不住了同学!”大爷赶紧把狗拽回来,急急忙忙看向安泽,“你没事儿吧?”
安泽本来正紧张着,没反应过来乍被狗一撞都懵了,赶紧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
大爷道了个歉训着小狗走远了。
安淮抓着他的手站在一边儿,别开脸乐得半天没停下来。
安泽忍不住抽手出来推他一下:“有完没完,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他转身上了台阶,往旁边看台上一坐,笑着叹口气,“狗都嫌说的就是你了。”
“……操。”安泽犹豫了会儿,走上前坐在他旁边,小声说了句,“应该说是您的话连狗都听不下去吧?”
前后左右方圆十米之内没有一个人,只有夜风侧脸而过鼓起衣衫微颤,草坪那边儿偶尔顺着风吹来几句笑语。
安淮保持着笑意,转过脸来看着他,一动没动:“那你听得下去吗?”
安泽跟他对视着,沉默了会儿,突然问:“您是想让我听得下去还是听懂?”
“有什么不一样吗?”安淮问。
他笑了声:“当然不一样。”
安泽离得近了些,一分一厘地望进他眼中,低声说:“要是前者,我当然听得下去。一天没见你想我了,你是我弟弟,会想我难道不是很正常?”
安淮本来还有些紧张,一听他这话先是忍了忍,最后还没绷住笑了:“操,这脸皮厚的。”
“滚。”安泽轻轻拍了下他的脸,接着说,“要是后者……那我听懂了。”
他十分轻佻地笑了笑,发梢被风吹得有些翘了:“我也想你。”
安淮跟他对视着,呼吸交错间骤然有些燥热。过了挺久,他轻声问:“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安泽笑着笑着十分严肃地冷下眼来:“不是。”
“靠,没得玩儿了。”安淮愣了愣,骂完他立即站起来,拍了下裤子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