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各位都不懂在此刻纠结拿不拿糖果这件事有什么意义,但事实确实出乎意料,没有表态过的苏祁尧顺手捞了把糖果放入兜中,很快指尖漫不经心夹住烟嘴往地上抖了抖。
覃昊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他人不知道他们都在打什么哑谜,追问了几句。
覃昊安直接回答:“这有什么,咱苏总不爱吃糖,但这可是他家里那位的最爱。”
提到这茬事,氛围总算轻松很多,跟着调侃起来:“苏总这么久才回国,晚上竟然没有进行一夜春宵,反倒跟我们一群单身的开单身趴。”
“看这样子像是被撵出来了,他家里那位有多能折腾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认识他这么多年,每次看见他狼狈都离不开那位。”
这边都是几位玩得好的兄弟,互相了解,又喝了酒什么话都能谈,但说出来后氛围又显得有些许凝固。
覃昊安察觉异样,赶忙打岔:“兄弟间的局,聊家庭干嘛,我看门外几位妹妹眼睛都快长我们身上来了,干脆邀请她们过来一起玩算了。”
好容易将敏感话题岔开,再次看向苏祁尧时,并没能从他脸上读出多少不悦的情绪,反倒让他有些疑惑。
要在之前,有人敢说那位苏太太哪里不好,他肯定是会发怒的,但这回竟然能控制住情绪。
看来半年没见,这人倒是锻炼脾气去了。
偌大包间内多了几名女人,明显活跃起来,这边的人大多单身,也喜欢美女,时常跟着眉来眼去,再玩下去,已经互相约好了房间号,急切离席。
但在这个空间内,有一左一右两个身影最为引人注目,起初没人敢靠近,但久而久之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有人先是往顾恒钧的方向过去。
就在手臂即将攀上他时,顾恒钧漠然往旁边侧,拒绝:“别碰我,家里那位会吃醋。”
这话引得哄堂大笑,多是揶揄他妻管严,也有人难免出声:“有人管着也是种幸福。”
像是有强烈的共鸣,苏祁尧指腹摩挲杯壁,慵懒靠在椅背,抬眸扫向对面顾恒钧。
面对昔日的敌人,此时没了不悦的锋芒。
眉眼里多了几分羡慕。
作者有话说:
苏祁尧记性不好,时常忘事,但不会忘了给吟吟倒牛奶,也不会忘记她爱吃糖果。
知尧
◎“苏祁尧你也敢惹?”◎
“看来苏总也希望有人管着?”
觊觎苏祁尧许久的女人总算找到机会,含着谄媚的笑来到他身边,但吸取了上一位的教训,并未直接触碰他,更像是以交友的心态与他相处。
见他手握的酒杯见了底,她便立刻替他添上,精明关注着他的每个细节变化。
手撑在沙发上,身体前倾拉近与他的距离,“苏总要不看看我怎么样?我能任由你处置。”
这里是成年人的天下,包间内氛围如此火热,每个人都将欲/望与兴趣写在脸上,不需要扭捏矜持。
周围飘荡几句笑声,伴随打趣话语,女人将这种行为当成是对他们的撮合,面色微红,画着上扬眼线的狐狸眼愈发魅惑。
苏祁尧自始至终没有瞧过她,指尖兀自漫不经心摆弄酒杯,始终一副轻视傲物的姿态。
薄唇轻笑,落下看不见情绪的三个字:“你配么?”
在这种气氛之下,女人更认为这三个字组合起来更像是在调/情,笑得愈加勾人:“我配不配还不是苏总一句话么?”
身边看戏的目光增多,覃昊安翘着二郎腿抽烟,没忍住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你先看清楚,在你面前的是苏祁尧,苏祁尧你也敢招惹?”
也只有跟他熟的这群人才敢这么说他,谁不知道他在京城中流传的那些事迹绝非空穴来风,这人极其危险,普通人巴不得避而远之。
但偏偏他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出现在这的一言一行都勾着人心,犹如耀眼的曼珠沙华,明知道有剧毒,却还是让人忍不住靠近。
女人并无半点恐惧,既要想抓住这个机会,那便只能找到千万种他与传闻不同的理由说服自己。
胆子不免壮了几分,娇笑回应:“蒙昧无知的人所说的言论有什么可信的,我只认眼前见到的。”
女人眨眨眼,手试探性往前伸,打算勾住苏祁尧的指尖,“苏总你说呢?”
苏祁尧唇边仍是挂着清浅的弧度,以局外人的姿态,却有着掌控者的气场。
他没表态,在女人碰到他前不动声色将手抽回,轻微摇晃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女人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嘴唇有些干涩,立刻再替他倒满酒,这次顺势更靠近他些。
感受到包间内其他女人投来的羡慕目光,内心的优越感得到满足,不自觉得意起来。
以至于连苏祁尧刻意的远离与警告的眼神都忽略。
“苏总别那么冷漠嘛,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你想喝酒那我陪你喝。”她随便从桌上拿了个空杯子,倒上满满的一杯,学着苏祁尧的样子猛干,却因为酒性太烈被呛到,难受得皱起眉咳嗽。
本有些狼狈,但没想到听见一声来自苏祁尧的笑声,瞬间扫空郁闷情绪,继续撒起娇来。
“苏总,你讨厌,看人家出丑就那么有趣吗?”
一旁覃昊安饶有兴致来了句:“你苏总晚上心情不好,能把他逗笑也是你的本事。”
他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苏祁尧那哪是心情好的表现,不过是在嘲笑这女人的不自量力。
他之所以容忍她的靠近,只是拿她当用人,偏巧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试探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