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祁尧没有,他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只是为了把她留在身边。
就像回到最开始的话题,苏祁尧压根没想让她进入他的世界,这何尝不是说明他从来没想过让他们相爱,他的目的只有得到她,占有她。
这不是爱,也不会是爱。
他这种人,不能理解爱。
“他一直在改变,宝贝。”严嘉玥叹气声很重,有些事也只有她这个旁观者才能看得懂。
她组织了片刻语言,才能告诉乔知吟一个道理:“苏总是因为生了病所以才不知道爱是什么,但不代表他不爱你。”
这回轮到乔知吟答不上来。
她并不相信苏祁尧对她的情感里有爱,但若要说苏祁尧不爱她,又怎么解释他为她所容忍的一切。
但是“不知道爱”这几个字,本身就足够可怖了。
“可是,我还是挺害怕他的。”
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我查过他的病,他的病没办法根治,只能控制,也就是说,他有可能会越来越差,但更要命的是,根本想象不到什么时候会恶化。”
“可是你也知道,苏总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被迫的,他本该有非常美好的未来。”严嘉玥的话说得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乔知吟并不想用“可怜”形容苏祁尧,因为这个标签一旦安上,只会赋予这个人悲壮又凄凉的形象,抹不去。
她也不是什么圣人,并非自身携带治愈与原谅的使命。
“实际上我们一直在互相伤害,我怕他会比之前更严重,我没有信心再面对那样的生活。”
就像小黄鸭去世那段时间,苏祁尧把它送到医院,抱着它,陪她处理完所有后事。
当下会觉得感动,对不起他,但冷静下来只觉得后怕。
精神疾病不同于其他疾病,在于病人没办法控制自己,再给精神病人施压只会加剧他们的病症,正如火山并非突然喷发,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地壳运动,压迫着地底岩浆,累积到一定程度时的结果。
这件事表面看似平静,可她隐隐能猜测到,他的情况因此变得更糟糕。
一旦有这个苗头,她便会害怕未来跟苏祁尧相处的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毕竟这些事他们此前就经历过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不知道说啥,苏总与吟吟之间的矛盾很大,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知尧
◎“你到底为什么会害怕狗?”◎
那日聊天进行到最后, 严嘉玥用一句话形容乔知吟:是她太消极。
这话也说得没错,乔知吟仔细反思过自己。
她确实不该一味地认为苏祁尧的情况不会好转。
记得中学时期看过一本书叫《秘密》,有句话是:应该将注意力放在想要的事物上, 而不是不希望的事物上。
这就是吸引力法则,越是记在心上的就越是容易吸引其出现。
有新的感悟时, 乔知吟喜欢重新看一遍,于是专门用整日时间在清南图书馆找到这本书,坐在被灿黄银杏树包围的窗边,听着淡淡鸟鸣声。
周围寂静, 她也将手机关静音, 只在早晨出发时与苏祁尧交代过。
直到傍晚来临,她阂上书本, 目光向外才瞥见苏祁尧。
他估计刚过来,没打扰她,凛然躯体直立在路边, 星点残阳在他周围, 指尖的烟灰随风零落在他长款风衣处。
她朝他挥挥手,迅速将桌上东西收拾好,抱起书本站起身。
对面苏祁尧低眸摆弄手机,她随后收到来自他的信息。
苏祁尧:【不急,等你。】
尽管如此,她的动作还是加快不少,单肩包的袋子还没来得及收起就往外走。
见面时苏祁尧手上的烟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没来得及散去的淡淡烟味, 在晚秋中竟还蛮好闻。
“买了书?”苏祁尧问她。
见她的包松松垮垮搭在手边, 他轻微替她整理好, 动作一顿又想起什么, 干脆把那个女士包拎到自己手上,主动替她拿。
乔知吟眸光微动,也将本抱着的书递给他。
“对,看到好几本感兴趣的。”
见他的注意力还在那几本书上,她想了想后抽出其中一本:“这本给你,你应该会喜欢。”
苏祁尧睨着她手上的书,一本《基督山伯爵》。
“好。”苏祁尧收下得毫不犹豫,紧紧握住这本,“你很喜欢看书?”
“是,书里能引发很多思考。”
乔知吟手上所有东西都被苏祁尧接过手,虽然有些不太习惯,但她还是乐在其中,算不错的心情使得步伐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