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关砚难堪地把头低了下去。
沈书雅收回目光,淡淡道:“我还能再拖半个月,这半个月你机灵点,到时候再另想办法。”
说完就出去了。
没过几分钟,沈书雅拿了一支药膏扔给了沈关砚。
沈关砚怕耳洞长不回去,捡起药膏抹到耳朵上。
刺痛感又让他想起车厢里傅启卿的“暴行”,心底漫上巨大的绝望,整个人难以呼吸。
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一直拿傅启卿当父亲一样尊敬的,对方却对他有这种想法。
沈关砚蜷缩起来,想要找一个树洞将自己埋进去。
沈关砚受到惊吓,不想见傅启卿,因此中午跟晚上都没下来吃饭。
第二天早上沈关砚仍旧没有出现在餐厅,傅启卿淡淡地问了一句。
中午沈关砚在沈书雅的命令下,走出房间埋着头进了餐厅,手脚轻飘飘的,呼吸都放得很慢。
沈关砚进来时,傅启卿神色如常。
沈书雅的态度也跟过去没有两样,偶尔还会跟傅启卿讲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们太正常了。
正常地吃着饭,正常地聊着天,神色正常,语气也正常,担惊受怕的沈关砚好像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
餐厅融洽的气氛,让沈关砚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记忆。
他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沈书雅告诉他,傅启卿看上了他。
傅启卿放下碗,拿餐布擦过嘴后,掀眸看了过来,视线掠过沈关砚憔悴却漂亮的脸,最后落到他秀气的耳骨。
沈关砚顿时紧张起来,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傅启卿问,“怎么没戴那个耳钉,不喜欢?”
沈关砚本就不多的血色从面上褪尽,睫毛的阴影在瞳仁晃荡着,眼前阵阵发黑,失去说话的力气。
“一会儿我让他戴上。”沈书雅很自然地接过话,然后起身给傅启卿添了半碗汤,又把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
沈关砚喉咙堵塞着食物,有一种发呕的感觉。
这顿饭吃的异常缓慢。
吃完饭,傅启卿坐车去了公司,沈书雅亲自把他送出了门。
人离开后,沈书雅回身对沈关砚说,“回你房间把那个戒指翻出来,然后扔马桶里用水冲走,他晚上要问你怎么不戴,你就说找不到了。”
看着沈关砚浑浑噩噩的样子,沈书雅冷冷地说,“机灵点,别什么事都要我提点。”
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会下意识寻求最亲近的人庇佑。
沈关砚那点寻求庇佑的心思,听到沈书雅的话后慢慢消散,继而转为羞愧。
他是沈书雅的包袱,是沈书雅的拖累,如果没有生下他,沈书雅会活的更好,更潇洒。